墨染了天,月明星稀,晚风习习,树叶飘散着翩跹起舞。 李若水伏在顾菌身上喘息着,二人皆满身挂汗,顾菌拍了拍她的背,道:“起来,我要沐浴。” 压着她不让起来的罪魁祸首仿若无闻,舒服地躺着,声音略带困乏:“还起来做什么,这样睡下算了,我也懒得动弹。” 顾菌锤了一下她,道:“你拖着我不让吃饭,我饿得不行了,沐洗完我还要传饭。” 听她这么说,李若水才坐起身,顾菌起身穿衣,瞥见那落地的葫芦瓶,道:“你那药暂时别吃了,梦魇也不该这么严重,这药是哪来的?” 李若水迷糊地揉了揉眼,道:“府上的老人给的,说她们那的痴子就是吃这吃好的。” 顾菌看着她,略有些无语,抬手在她额上点了一下,道:“人都说对症下药,你倒好,你是觉得自己痴了傻了还是疯了?” 李若水“嗤”一笑,摇了摇头,顾菌下了床,趿着鞋走着门前唤侍女传饭,李若水觑着她,脸色暗了暗,默默将那瓶子捡起袖了。 一时,二人沐浴毕,又穿衣整带好,李若水道:“这满地的水,让人来收拾,我们去膳厅吃吧。” 话毕,二人叫侍女将菜食布在膳厅,一齐往膳厅去。 方至膳厅,侍女已然收拾了方桌,白姝和史婉伊还未走,见二人来,方起身,思燕看见李若水,怵的躲在了白姝身后。 李若水注意到了,也知道这是怕她,便凑到顾菌耳边,小声道:“这孩子怕不是要记恨我一辈子了。” 顾菌斜睨了她一眼,笑了:“那你只有问她了。” 话毕,李若水当真走去,拉过一旁的圈椅在那孩子怕旁坐下,思燕呆呆地看着她未来得及躲,李若水注视着她,笑了:“我那日说得你只当疯狗胡吣好了,不必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顾菌走至白姝身旁,见她不看自己,也自觉没趣,在李若水临边拉了圈椅坐了。 一时,饭菜来了,史婉伊同白姝离开了膳厅,李若水道:“叫人拿些酒来吧,我已有许久没痛快地喝一顿了。” 顾菌也许久没喝酒了,便让人拿了两坛子松花酒并白玉爵与李若水执爵对饮。 没多会儿,桌上饭菜没动多少,酒已下去半坛子,喝了酒,人就难免话多,愁绪也难控制住,顾菌喝着,滔滔不绝地说了半日,说得全是禇瑶,李若水静静听着,既没安抚,也没打断,只一句不言地倾听着。 “我以为早晚有一日,时过境迁,我与她能安安逸逸地相忘,但是见到她了,我才知道她那么想我,就像我想她一样。”顾菌说完这话,便拎着坛子一口闷了下去,而后脖子一歪趴到在了饭桌上。 李若水脸色红红的,喝得不似顾菌那般多,她见顾菌没了动静,便传人来收拾,自己则托着顾菌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彼时,白姝才睡下,忽地房门被人一把推开了,她忙穿衣起身,问:“谁?” 话毕便见李若水跌跌撞撞地抱着顾菌进来,白姝一愣,李若水冲她笑了一下,又晃着几步走了过去,将顾菌扔回了床上,顾菌皱眉嘟囔着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接着睡了。 “嫂子,她就劳烦你照顾了。”李若水说着话都是醉意,白姝愣愣地看着她,眼见她放下顾菌便要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