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断他的量表和治疗都没什么用,他已经能用学到的东西反过来去分析医生,效果还非常惊人,有一次他甚至在治疗过程中试着去催眠了一位医生……嗯,他已经进了曼哈顿很多心理医生的黑名单。 “小慈,他很聪明,正因为聪明,好像陷入了另一种困境中。我有时候不希望他这么聪明,总觉得那像一种诅咒。” 徐诗还跟她分享了一些“小事”,说他如果自己开车很容易超速,在纽约不知道吃了多少罚单。还有,他老是坐在窗台上看书,要知道,他们住二十多层,那太吓人了……他有时候会自言自语,对着空气说一些奇怪的话,如果看到了,请不要觉得惊讶。 除开这些,平时他看起来还是很正常的,该做什么做什么。处理工作之余就做做饭,听音乐,周末还去教堂做弥撒。他时而极端,时而平和,让人很摸不着头脑。的确,他生病了,是精神上,灵魂里的病,医生治不好他。他的病不是某件事、某些变故造成的,人生的变故只是诱因。 也或许,他本就是那样的。 “按照医生的说法,他只是一直在让自己保持某种平衡。很奇异对不对,他研究,观察,控制自己的病症,多么不可思议,他逼迫自己用上帝视角去审视自己……可我们说不好他的安全阀在哪,如果有一天他没把握好,把自己带进一个不能回头的绝路呢?” “他是我的孩子,我爱他,可事实上,我并不是完全了解他。” “我选择接受那一切。毕竟我是他妈妈,我无条件爱他。我不会要求你也接受,那太无理了。小慈,我只希望你不要因为害怕就直接推开他。” 没在怕的,她只觉得荒唐。 别人作恶,他莫名其妙被波及。状态没那么好,可每天还要负担那么多繁重的工作。 “怎么了?”李均意见她长时间不说话,提醒道,“跟dulcina打电话说什么了?” 不明白他怎么能在自己面前装得那么若无其事。 他实在是一个太矛盾的人,平常看起来热爱生活的样子是给自己织的皮,把另一面好好地伪装了起来,只能说像个理智而优雅的疯子。 她从未完完全全明白过他。以为自己知道的那些,说不定也只是冰山一角,是他愿意让自己看到的某一面。他到底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还是后来才变成这样的?撕开自己的一个口子,引导她看到那些,又到底是想要她走开,还是靠近。 易慈看着他,突然笑起来。 他有些不解,问她笑什么。 “我爸妈又让我下个星期去相亲。”易慈转了话头,“说对方是个大学老师,在美国留过学,教什么国际法的,长得超级帅,人那叫一个风趣幽默,让我好好去见一下。” 是随口编的。跟林以霞因为赌气已经好久没说过话,哪儿来的相亲。 以为她要问自己别的事,结果她居然开始讲相亲的事情……李均意一时没明白她这是什么路数,谨慎地问:“所以你要去吗?” 她把话踢过去:“你有什么建议吗?” 思考几秒,李均意再次谨慎地答:“这种事,去不去决定权在你,是你的自由。” 易慈淡定道:“你再想想怎么回答吧。” 李均意看她一眼,“……我不太建议你去。” 易慈只能明示:“你想要我去吗?” 他静了静,摇头:“我不想你去。” 易慈满意地微笑,又问:“那如果我爸妈问我为什么不去,我能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吗?我想跟你确定一下这件事。” 李均意看向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