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一点一点往后蹭。 戚灼迅速钻出工地车,又探手抓住季听的两只脚,将人往外拖。 季听倒着在草地上拖行,夹克从身上滑脱出去,内衬翻在外面,只卡着脑袋和两条手臂。 而那包在袖筒里的手,还紧紧抓着戚灼的背包,一并给拖了出来。 戚灼将他拎直站着,脑袋上的夹克扯下来,季听顾不上去抹脸上沾着的草叶泥土,急忙去牵戚灼的手。 戚灼接过背包刚转身,就觉得眼前一花,有什么东西腾空而来,飞快地直扑他面门。他还没看清,脖子便倏地一紧,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缠住。 他立即反应过来是触手,双手抓住往外扯,那触手末端高高昂起,一根尖锐的口器刺向了他的面门。 戚灼两手死死箍住触手,掐得它不能前进,但脖子被越缠越紧,眼睛开始发花,耳朵也在嗡鸣,逐渐陷入窒息。 他听到了季听的惊恐大叫,也看到他抓住触手在拼命往外拖,但那点力道根本于事无补。 “匕首,后腰,眼。”戚灼努力张开嘴里,从齿缝里迸出来几个断续的字,只希望季听聪明一点,能听懂他的意思。 季听整个人都处于极度恐惧中,一边尖叫一边去拖触手,发现拖不动后便对着地上那一段又踢又打。 他听到戚灼的话后,微一愣怔,接着便冲到戚灼背后,将他后腰别着的匕首拔了出来。 季听一直没有停下尖叫,却双手握住匕首,对着触手上的那只独眼狠狠戳去。 第16章 刀尖刺入独眼时,整条触手都抽搐了一下,深黑的液体从刀口流了出来。 “痛不痛?怕不怕?怕就松开他!”季听的声音急促尖锐,看似威胁,实则全是恐惧,手下也没有停,“你个坏章鱼快死,快死!马上死!” 他虽然力气不大,落点不准,双手握刀用尽全力也刺得不深。但数刀下去后,触手眼睛包括周围皮肉还是被戳得血肉模糊。 触手痛极似的抽搐,但依旧没有松开戚灼的脖子。因为缺氧,他肺部要裂开似的痛,眼前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他恍惚看见季听又改成了用匕首去割,并尖声怒吼:“你的皮为什么这么厚?薄一点好不好?你这个坏章鱼!” 戚灼快要晕厥时,脖子突然一松,整个人失去平衡摔倒在草地上。 冰凉的新鲜空气涌入肺部,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味道和血腥味,他剧烈咳嗽,大口喘气,喉咙里发出类似破烂风扇转动的声音。 他抬起头,看见那条触手已经不见了,只有季听还手握匕首站在原地。他冲锋衣帽子下露出的小脸一片苍白,身体剧烈发着抖,夹克下摆都荡出了小小的弧度。 “狗崽子。”戚灼哑声唤道。 季听嘴唇动了动,接着问:“你会死吗?你会不会死?” “不会死。” 季听怔怔看着他,眼泪成串地滚了出来。 戚灼忍住脖子被勒过的疼痛,摇摇晃晃地爬起身:“别哭了,我们快走。” “呜呜……”季听却哭出了声,那双泪眼模糊的眼睛一直看着他。 戚灼走到他面前,用手背去擦他脸:“越哭越来劲了?你看看你现在这样,还怎么找女朋友?” “走吧,呃呃……”季听哭着去捡背包,哭着将匕首还给了戚灼,“威廉也哭,但是他,呃呃,有女朋友……” 戚灼将匕首别在腰后,目光穿过工地车的破车窗时,陡然凝住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