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圆形入口处。脸蛋儿被热得红扑扑的, 头发湿润地搭在额头上,颊边还挂了一串汗珠。 “他已经拉了?”戚灼问。 “还没有, 马上就要拉, 他正在这样——”季听目光定定地看着前方,嘴唇紧抿, 喉咙里发出嗯嗯的声音。 “草。”戚灼骂了句脏话,迅速往上爬, 嘴里道:“你下去动一动那沙鼠,别让它粘在能量板上烤糊了。” “好。” 狗蛋全身光溜溜地躺在育婴舱里,目光发直地看着头顶。戚灼飞快地爬上主舱,一声大喝:“不准拉!给老子憋住!” 狗蛋被吓得一个激灵, 眼珠子开始转动,那酝酿中的便意也被吓了回去。 戚灼抓了几张卫生纸,打开舱门, 探出头瞧了左右和头顶,没有发现危险,便抱着狗蛋匆匆跑向机甲左边。 机甲的左胳膊曲起搭在沙地上, 人可以躲在肘弯下方, 这里也就成了季听他们的天然厕所, 使用完毕后再用沙子埋上就行。 戚灼钻进去后, 蹲下,对怀里的狗蛋道:“好了,拉,快点。” 狗蛋便又开始用劲,对着前方怒目而视,两只小拳头攥紧,脑袋直颤,嘴里发出呃呃呃的声音。 季听在副舱里烤沙鼠,他个子太矮,脚下便踩了个金属箱,两只手一起握住铁钳,小心地拨动沙鼠,不让它和能量板粘在一起。 能量板的温度让副舱气温很高,他身上不停冒汗,像小狗一样张着嘴喘气。这次推动沙鼠时,一滴油溅了出来,落在他白嫩的小臂上。 “哎哟。”他丢掉铁钳,跳下金属箱,捂住自己的小臂原地跳。待到忍过了那阵灼人的痛,又爬上金属箱,一声不吭地继续翻沙鼠。 片刻后,头上传来关门声和脚步声,是戚灼抱着狗蛋回来了。他立即发出响亮的哭声,眼泪也涌了出来。 “干嘛?哭什么哭?”戚灼出现在头顶内舱口。 “我,我……呜呜……”季听抬起右臂给他看。 戚灼滑下副舱,看见季听手臂上那一小点红痕,问道:“烫了?” “嗯!”季听重重点头。 “没事,就这么一点。” “有事,好痛啊,太痛了……呜呜……” 戚灼便道:“你自己上去,用冷水淋一下。” 季听哭着去爬扶梯,那只胳膊就像断了似的抬不起来,又哭着去看戚灼:“……我已经痛得爬不上去了。” 戚灼关掉能量板:“行了行了,我也上去,别装腔作势的。” 季听的哭声一下便小了下来。 两人上到主舱,戚灼给那一小点烫痕淋了水,季听又要求他吹几下。 “别过分啊。”戚灼警告道。 “吹一下嘛。”季听扭着身子撒娇,“吹一下就不痛了。” 戚灼对着那烫痕吹了几口,便听见季听小声道:“我有次喝开水的时候烫了,妈妈就这么给我吹,吹着就一点都不疼。成火哥哥你真好,像我妈妈。” 戚灼抬头盯了他几秒,将那只胳膊扔掉:“我他妈的可不会生蛋。” 机甲里的空调是坏的,两人边吃晚饭边淌汗,匆匆吃完后,戚灼就带着季听和狗蛋去废墟小楼洗澡,顺便洗尿片和处理两只刚抓到的沙鼠。 季听和狗蛋的脖颈和背部长了一大片痱子,季听还能伸手挠,狗蛋却只会躺在育婴箱里蹭,或者左右翻滚,难受得哼哼唧唧。他们白天只能躲在机甲里,又没有痱子粉,戚灼便只能等到天黑后,带他们去冲凉水澡。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