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等他把两个水缸的水全部蓄满,天已全黑透。 罗小弟彻底忘记了老父亲的话,在院里玩木剑玩的不亦乐乎。文桂芬提着一尾足有三四斤的大鲤鱼从罗友良的大哥罗友贤家回来了,罗友贤家里有个鱼塘,养了很多鱼,村里的和附近村人要吃鱼,都爱上他家去买。 “徐志大哥,你累坏了吧,给你擦汗。”春桃递过去一块手帕。 徐志使了力气,又劈柴又挑水的,浑身都是汗珠子,他接过春桃递来的手帕,感觉软软乎乎手感很好,像是块绢帕,而且还是新的,他不舍得擦,便一直攥在手中。 “不累,就是热。”徐志说。 春桃笑笑:“你跟我来,我们家房后面风大。” 罗家房后有排矮墙,种着一溜小菜,那里近山,夜里总有阵阵山风吹下来,特别的凉爽舒服。春桃领着徐志走过去,刚转到房后,一阵冰凉凉的风便迎面扑来,带来了盛夏中难得的凉意。 不过,徐志留意到房后的矮墙缺了一截:“这里的墙塌了。” 这墙是今春塌的,一直没修砌好,现在到了农忙时节,更没时间修理,不过村里人淳朴,墙塌了就塌了,不会出现小偷小摸的事儿。 不过,墙塌了,总归是要修理的,不能一直拖着不弄,徐志拍拍胸脯自告奋勇:“明天我来修好。” 春桃直摆手:“这怎么行,今天已经够麻烦你的了。” “早修早妥当,下月谷子收了,墙塌的容易招惹贼。”徐志说完对春桃低声说:“你想谢我?” 夜色中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春桃勇敢的看着这双亮闪闪的眼瞳,挺起胸脯:“想让我怎么谢?” 不知是不是春桃的错觉,她觉得徐志的语气里带着笑意。 徐志吹着凉风,舒展着胳膊:“你给我做好吃的。” “行!”春桃一口答应。 …… 春桃和徐志在房后吹风的时候,文桂芬正准备做酸菜鱼,家里杀鱼这活儿向来是罗友良来干,他帮大哥罗友贤管过一阵鱼塘,杀鱼剁鱼很在行。 不过今天,罗友良心里憋着股邪火,他边杀鱼边埋怨文桂芬:“你提这么大一条鱼回来做啥?你要留徐志吃饭?吃了一回又一回,到时候你来我往,就扯不清楚了!” 文桂芬呵了一声:“你不留?人又帮挑水又劈柴的,还送你烟丝,现在天黑了到饭点,你能拉下脸不留饭?得,你要是能拉下脸你就去,我不拦着你。” 罗友良沉默了,他砰砰砰几下将大鲤鱼砸晕,然后刮去鱼鳞,剖掉内脏,然后手起刀落,将鱼给剁好搁在砧板上。 “咋不去?”文桂芬一边烧火一边问。 罗友良没吭声,把刀哐当一甩,又回堂屋抽烟去了。 文桂芬和罗友良这俩口子,都是硬骨头,活这大半辈子没怎么向人服过软,也都是争强好胜的人,可就一点,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志一来就送东西,送的叫人无法拒绝,送完东西后就闷头做事情,做的又好又用心,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这样的人罗友良和文桂芬哪个都开不了口说他一句不是。 “来来来,吃饭了。” 夜幕彻底降临时,一大锅酸菜鱼也好了,新鲜鱼肉在汤汁中得到充分的浸泡和烹煮,煮得软软烂烂,吸满了汤汁,变得鲜美无比。 文桂芬还切了一颗酸菜在里头,切的又薄又细,经过炖煮以后去了生酸菜的生涩味道,多了鱼的鲜。这样做出来的鱼不仅好吃,还很下饭,文桂芬焖了一大锅白米饭,让大家敞开了吃。 到了饭桌上,罗友良尽力的绷着脸,不太情愿给徐志好脸色,该吃吃,该喝喝,吃完就让他赶紧走。 春桃给徐志舀了满满一碗饭,压得结结实实。她知道,白天徐志下了力气,得多吃多喝身体才能恢复。 “徐志大哥,给。”春桃把饭递给他,突然察觉到饭桌上气氛有些不对,娘还稍微有些笑意挂在脸上,爹的脸已经黑的像锅底,两个哥哥也一声不吭。 徐志接过碗,自然也察觉到了这气氛,不过他一点也没受到影响,该吃吃,该喝喝的,非常自然。 过了一会儿聊到收稻季就要到了,徐志说他家里没有种地,到时候来帮罗友良家收庄稼。听到这里,罗友良想拒绝但是又无法拒绝,因为徐志的这个提意太是时候,简直提到了他的心坎上。 收稻季最缺的就是壮劳力,要是有徐志这么个大个头帮忙收稻子,再加上罗又良自己家的人,他可以拍着胸脯保证,自家会是小山村第一个收完稻子并晒干入库的人家。 罗友良还没吭声,文桂芬先开口:“这怎么好意思,要不这样吧,你来,我给你算工钱。” 徐志摇头:“不要钱,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