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比理智的反应更为迅捷,血液欢呼着向下身涌去。 意料之外,然而也是情理之中,桂鹤鸣心里一沉,狠狠咬了咬嘴唇,以最大的意志力强迫自己推开了黄了了,一个闪现,躲进了房内。 咔哒一声,是上锁的声音。 喵喵喵? 你没事吧? 重又回到雨中的黄了了风中凌乱。 把一个淋湿的女孩子推回雨中就算了,还把她留在三面通风的门廊,你礼貌吗?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门前,抬脚就是一踹,门锁可怜地摆动了两下,发出一声悲鸣,开了。 正在举起桌上水壶的桂鹤鸣惊得一回头,同时还不忘艰难地转过身体,掩饰自己突兀的下半身。 “别多此一举了。”她一把抹掉脸上的雨水,冲着水壶努了努嘴,“大可不必。” 他的视线在黄了了和水壶中走了一个来回,仍旧义无反顾地倾斜水壶,将自己浇了个透湿。 “我们之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凉水在身上肆意流淌,感觉自己冷静了下来,桂鹤鸣方才开口道。 黄了了不慌不忙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一下他头发上滴落的水珠:“我瞧你是脑子进水了,我们之间是纯粹的解药关系。” 听得她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定义,桂鹤鸣神色一顿,眼皮微垂,似是笑了一下:“你说的没错。” 她面不改色地补上了对“解药”的阐释:“你是我肉体的解药,我是你心灵的解药。” …… 气氛不知为何变得微妙起来,桂鹤鸣默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我的说法比较合适。” “嘁,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呢!”她皱起眉,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因为你,我睡了桂鸾飞。”她很坦然,“他闻起来看起来都很像你。” 桂鹤鸣心知这必定是那个期望儿子攀龙附凤的父亲所为,他的笑容安静得仿佛无事发生:“你们二人之间,至少有一人,是得偿所愿了。” “我还是想要你。” 他假装听不出她话语中隐秘的比较:“我不会入宫。” “桂鸾飞也不会。” 他难掩惊讶,又飞快地把那一点表情压了下去——不是桂鸾飞不想,而是她不准。 桂鹤鸣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眼前的情势,他承认自己对她的心动,那种莫名升起的渴切、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让他原本清静的生活变得不可理喻起来。他自诩通达,本不打算处理这些情绪,想等着她离开后,让时间和距离抚平一切不安和渴望。结果,她十句话十句真,毫不掩饰对他的青睐和偏爱,人非木石,他的脸上似有动容。 搬出朋友的那一套已经不够用了,他们之间,明明就是电光火石。 再忍忍,他告诫自己,只要等待这一波剧烈的情欲平静,只要等到她回宫,只要他修行得更有定力...... 总之,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候。 也许,正确的时候,永远也不会有。 一切都需要时机,若是时机过去,他们就可以各自海阔天空,他自在当他的山中高士,她安心当她的当朝女帝。 在野在朝,再无交集。 黄了了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湿透的绫衣,忙三下五除二脱了个干净,又上前一步,将桌上的桌布裹住了身体。 ”我去帮你放热水,你泡个澡暖暖身体。“桂鹤鸣压住紊乱的呼吸,头也不回地逃出门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