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赛上。 云荇知道,她比谁都清楚。 在棋社往昔的对局中,因他的轮空而常遭舍置的人就是自己。 她答道∶“无论他轮空多少遍,只要我踏上了四海棋会,就必然会走到他面前,与他决一高下。” 赵承旨讥道∶“好得很,这般鸿鹄之志,怎可亏待了你,老夫已经向圣人禀报,特许你从此去为宁德公主伴读讲棋。” 他有意咬重了鸿鹄之志,顶着沧派的压力,确实没办法明面黜逐她,倒不如迂回地将其遣调离开,免得落人口实。 云荇紧拳∶“承旨真要擅作威福,滥用政柄吗?宫中不是已经有棋待诏了吗!” 赵承旨捋着长须∶“圣人希望宁德公主静心养性,对弈耗时甚久,时常一坐就是大半日,男儿稽留在宫闱,多有不便,何况棋待诏的上峰,正是老夫。” 整个待招院,皆归翰林承旨所统属。 果然是宫禁内的天子近臣,一句话就能左右别人的命途,云荇遍搜枯肠,莫非掀动了整个沧派,仍是不够一搏么。 有南郊一事在前,她知道赵承旨极可能所言非虚,在玶都近四载,她究竟差在了哪里,云荇心下端绪芜杂,低回起落,虽对视毫不畏怯,但辞色也逐渐淡薄,转而生疏。 几日后,宫中果然传来谕令,宣她晋谒。 彼时她正在寝舍中,那些在沧州时借请到的东西,被一一搁在了榻上,云荇静立许久,将它们收好,揣入衣袖内,孙榕来叩门,便与之同出,宫人早在苑中相候,见她出现,简单地问了两句,遂在前带路。 棋社地头发生的事,任何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走不了几步,沿途不时就出现几张熟悉的面孔,彭英,周泗,展桀赫然在围观之列,难得连梁瑛都来瞧稀罕事,她稍稍拧着眉,也许是没见过这阵仗。 最后是神态柔和的犀霜。 云荇喊停宫人,请示过后,他才靠近,薅了一把她的头发∶“肆意妄为的云小猫,玩过火了吧。” 云荇叹气∶“确实,没有退路了。” 犀霜俯下身∶“或许未必,你在北周应该听过,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打败过小连秦,但你知道我是在哪里学的棋吗?” 云荇盯过去∶“青渚。” 犀霜∶…… 他一折扇敲她脑袋上∶“哇,原来是青渚啊,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呢,”他低笑了几声,才又正色,“青渚的都城毗垣,有一行署名汉研,大约有些像你们的集贤院与四方馆相合,翰墨琴棋,修撰经籍,亦替外使译述,我幼时就随释摩老头在那里钻研汉学和佛道,在长居青渚的客卿中,也有不少是女史。” 云荇望向他。 犀霜眨眨眼∶“看你意愿。” 宫人衔命在身,偶或来催,云荇知道不好耽搁了,她回以浅笑,退了方寸,在他的注视中步远。 ———— 好像从来没提过他们的棋力(按现代 16-18k∶范希/黄麻子/疏辫子/梁瑛 业2∶老余/杜芙蕖 业3-5∶宋田 业5-职二∶大量沧派现役/孙榕/周泗 职二-职五∶彭英/展桀/刘昭/蒋年/胡登 职九∶程李范赵/释摩 职九(世冠)∶云荇/连秦/犀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