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问了三个人便不敢问了,觉得这摄政王府里的下人都有些神神道道,又怕自己私底下去找薛嘉禾的事情被管家和容决知道,赌债没摆脱,又被扔出了摄政王府就不好了。 秦毅留心第四次直接抓住了个看起来十分憨厚的粗使婆子,就只装模作样地说自己受摄政王的命令要去一趟西棠院,但昨日才到不认识路云云,几句巧言令色居然骗得粗使婆子信了他的话,仔细地给他说了去西棠院的路。 秦毅心中得意,摆摆手让粗使婆子走开,快步走向了西棠院的方向。 等他离开,粗使婆子回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快步走了一段距离,抓住另一个下人问道,“管家在哪里?我有事要禀报!” 秦毅丝毫不知自己的拙劣演技早就暴露,他沿着那婆子说的方向去了西棠院,见到那座比别人家宅子还大的单个院落时不由得露出了艳羡的眼神。 容决和薛嘉禾不过是命好罢了,便能年纪轻轻享受这样的荣华富贵,他秦毅怎么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左右他也不害命,只是谋点小财,顺便还能救自己的小命,这对容决和薛嘉禾来说,也算是救人性命胜造七级浮屠了吧? 这样想着,秦毅敛起了脸上的表情,恭恭敬敬小步往西棠院里走去,没几步就看见了一个窈窕身影,立刻上前拱手道,“这位妹妹,小人名叫秦毅,是来拜见长公主殿下的。” 薛嘉禾正喝参茶,听见秦毅来访的消息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名字不是昨日来投奔容决的前容府下人吗?” 绿盈点点头,道,“既是曾经容府的下人,或许是……知道些什么往事,想来告诉殿下您的?” “母亲的往事?”薛嘉禾边摇头边笑,“这话要是让其他人知道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就算先帝是真对她母亲——容大夫人做了那些巧取豪夺的事情,先帝毕竟是先帝,他的艳史不是谁都有资格挂在嘴边讨论的。 满朝文武中知道薛嘉禾身份的尚且缄默不语,又更何况秦毅只是一个小角色? “那……我打发他走?”绿盈请示。 薛嘉禾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去见见他。” 她才刚刚知道母亲的身份,觉得那恍惚就是另外一个人。 会不会别人口中的容大夫人,本身就是一个不一样的人? 薛嘉禾遏制不住好奇,披了外衣便到外屋见了秦毅。 秦毅已经坐立不安地等了半晌,听见脚步声出来,心中才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怎么给长公主行礼,胡乱掀了掀袍子就五体投体地跪到了地上,额头贴着地面大呼道,“小人见过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吉祥安康!” “不用这些客套话了。”一个极其年轻的声音道,“告诉我你的来意。” 秦毅听这声音顿时觉得对方果然只是个胸无城府的小姑娘,稍稍抬起了些头,唏嘘道,“小人……小人曾经在汴京的容府中做过事,有件东西想要呈给长公主殿下过目。” 薛嘉禾缓缓坐下,居高临下望着秦毅,朝绿盈抬了抬手。 绿盈立刻会意上前,将秦毅从怀中掏出的布块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 “长公主殿下打开便知道了。”秦毅道。 绿盈不敢懈怠,在秦毅身边打开了布头,见到里面的东西之后,才有些讶异地快步走回薛嘉禾身畔,将被软布裹住的半个羊脂白玉镯子给薛嘉禾看了。 薛嘉禾见这些天花乱坠的首饰也才两年出头的功夫,在她眼里这最多就是个白色的镯子,看着细细的,只有身材匀称的女子才能戴得上,只是碎成这样,恐怕想要修复也难了。 秦毅见薛嘉禾半晌没反应,有些焦急,想了想小声道,“这是小人从容府中带出来的东西,是……容大夫人曾经的首饰。” 薛嘉禾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这是她母亲的东西…… 她慢慢伸出手去,像是怕将这镯子碰得更碎似的,只用柔软的指尖轻轻碰了它一下,而后才道,“你知道,是不是?” 秦毅听她口气软化,放下心来——果然,这位长公主是知道自己身世的。这就好办了,骗个小姑娘而已。“是,容大夫人曾经对小人和父亲照顾良多,父亲死前仍对她感恩戴德,只可惜……唉。” “你还知道她的什么?”薛嘉禾让绿盈将断镯放到一旁,问道。 秦毅有些拿捏不准地悄悄抬头看了薛嘉禾一眼,这一眼就让他惊得险些跳了起来,倒抽一口冷气。 若不是薛嘉禾看着太过年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