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不起风浪来。”容决对此评价道,“使团不日离境,她便要带着几个侍女即将去毓王封地,一生恐怕都没有回到故土的机会了。” 毓王的封地离汴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即便快马加鞭地赶路也要五六日的功夫,除非大事,毓王确实不会亲自跑来汴京,毓王妃就更不会了。 薛嘉禾支颐道,“也好,陛下考量的总比我多,是我杞人忧天了。” 容决看了她一眼,“你若是担心她那晚在宴会上说的话,就大可不必。” 薛嘉禾眨眨眼睛,“承灵公主非摄政王殿下不嫁的那一句?”她说罢笑了起来,“你不是当场便否了么?” “我要是不否呢?”容决盯着她。 “陛下不会同意的。” 容决不满地啧了一声,“你就不会心中不快?” “于情,我并不介意你心中喜欢哪个女子;于理,我却是万万不能将陛下的颜面受损的。”薛嘉禾自忖说得还算委婉,半开玩笑道,“若是她想强嫁,你又不置可否,恐怕你我就得好好吵上一架了。” 容决眯着眼睛看薛嘉禾,冷笑,“你倒是很大方。” 薛嘉禾失笑,“有什么可小气的。”她又不是嫁给了喜欢的男人,才要斤斤计较夫君对自己是不是疼爱忠诚。 要不是她是大庆的长公主,决不能与人共侍一夫,管它什么公主,容决爱娶不娶。 到底容决的地位样貌摆在那里,想嫁他的、想将女儿嫁他的人,只多不少。 想到这里,薛嘉禾有些好奇起来,“承灵公主在宴上所说,幼年被你所救的事,你可还记得?” 话本看得多了,薛嘉禾对这类英雄救美、以身相许的桥段倒是有些兴趣,只是没想到竟发生在了自己身边。 容决不耐烦道,“我是去过东蜀,但不记得救过人。” 薛嘉禾也不怕他凶狠的口气,笑了笑道,“想来救人的确实常忘,被救的人才记得牢。” 容决一琢磨她话里的意思,脸色更沉了,“还在想你那个故人?他曾经救过你?” 薛嘉禾惦记得死心塌地的那个故人,他一定想尽办法给挖出来放到薛嘉禾面前,指着鼻子让她看看——这就是那个对你不告而别、如今连见你一面的勇气都没有的胆小鬼! “救过我的人不少了。”薛嘉禾不置可否地将话题岔了开去,“有将我从河里捞出来的邻居、有我快饿死时给我送了两个馒头的大婶、还有萧御医……” 她扳着手指竟认真地数了起来。 容决耐着性子听了七八个,还真没他的份,不由得冷笑,“你慢慢数,在我回来之前记得数个究竟清楚。” 薛嘉禾闻言看他,“那是明日还是什么时候?” “我要离京数日,”容决不悦地压低锋利眉眼,“今日来就是告诉你这件事。” “摄政王殿下一路平安。”薛嘉禾面不改色,心里却有些喜悦:天公作美,容决正好在这个时候离京,等他回来的时候,她这头早就一切尘埃落定了。 即便管家发现什么异常,也赶不及等容决飞回来。 “你很高兴?”容决阴沉沉地问。 薛嘉禾笑了,她巧妙地将话题推给了容决,“摄政王殿下上次离京的时候,似乎并不曾问过我高不高兴。” 两人对视了片刻,像是比试似的,谁也没先移开目光。 “你不如问问,我这一次离京是为了什么。”容决一字一顿地道。 薛嘉禾心想容决的公事与她何干,为了避嫌,她连容决处理公务的书房都只进过两回。 ……这么说起来,第二回 去时借的陈夫人画像,好似还没来得及还给容决? 思及此,薛嘉禾招手叫过绿盈,边道,“摄政王殿下办公事,我一介妇人便不多嘴询问了——绿盈,将陈夫人的画像拿来。” 绿盈取了画像交给容决,后者单手接过,漫不经心地道,“这会儿才想起来?” 要知道,陈夫人一事过去都半个多月了,容决也没去找薛嘉禾讨画像,一拖便是这许久。 “同我没有关系的事,我一向忘性大得很。”薛嘉禾话里有话地笑道,“兴许摄政王殿下这趟也离京一年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