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勿忧,以后不会要我了。我会从亲兵里退下来,将军说为我安排个禁卫、或是兵马司的差事。” “封将军真是好人。” 礼令看着弟弟,一时又有些后悔当初没阻拦胞弟去战场上。 他这样的家室算不得厉害,可掏了家财送送银子,免掉那兵役并不难。 北城的贵人多,怕妨碍通行,礼令与弟弟都靠边走,有时候就会没入阴影里。 身边的马车一辆辆过来,讲究的车上连马夫都是好看俊秀的儿郎。 礼令听到嬉笑声——“谢郎今日好生给那些兵痞面子,还与他们唱《鹿鸣》?” “今日毕竟特殊,那小皇子也是有趣,当自己是个乐师呢,哈哈。” “封如旭也实在厉害,一身功勋,往后怕不是王也封得,当给他几分颜面嘛!” 眼见胞弟脸都黑了,礼令连忙拉住人。 没有多大动静,便也没闹出事。待人走了,礼令道:“那是谢家的郎君。” 南方的王谢两家,经营着两大书院,每年的进士都不知道出凡几,数十年下来,早已是朝中轻易不可招惹的两个派系。 “不知敢不敢当着将军的面如此放肆?” 礼令心说:那可能敢的,大将军他爹,兵部尚书封良本人都被骂兵痞子呢。 *** 被惦记的封家父子二人坐在归家的马车上。 封良看着半醉的儿子,为其续了杯早就准备好的解酒茶:“再喝一杯,解解酒气。” 封如旭靠在软靠上:“爹,儿自己行。” “你倒是别歪着身子。”封良说了儿子一句,又道,“今日这曲《鹿鸣》倒是耳熟,叫为父想起了当年,那时你才十五,如今你也快四十了。” 二十多年,隔的太久,当初的旧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已不在。 封如旭捏紧了手里的杯子,寻了个话头:“小殿下瞧着只是一片恭贺之心。” “你知道为父想说的不是此事,你若是不答应,为父去求贵妃娘娘为你挑选位好夫人。” “父亲!”封如旭抬起眼来,目露痛意,“你明知我心,何必如此待我。” “你想要孙儿,二弟不是生了不少,还不够吗?” “你既然回来了,必轻易离不得京。你在京中,就必须娶亲。”封良神色坚定。 封如旭定定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叹气一声:“儿今夜不归家,去将军府吧。” 话落他抬腿,利落地跳下小跑中的马车。 车夫吓得赶紧停了马车。 封良则掀开帘子,看着站在路边的儿子,面色一变:“你当有如此决心,方才能挡住你母亲的痴缠。”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