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清迟疑的正是这点。 时间过去十年,鱼三天立功和犯罪可不是同一件事。 他又不是司法官,很难说能在正当程序之内帮助鱼三天免罪,他没有那么大的权利,相信连司法官都没有。 见这小将军还是不肯给个明确答案,鱼三天给出他的全部筹码:“海盗中八位能管事的弟兄,妻儿都可留于将军营地,或者将军要留男人也成。” 宋宴清:…… 这么狠的吗?少数两个人还能骗骗他,人多了可不好骗,极为容易露出马脚,除非没问题。 宋宴清摸摸下巴:“去请陶先生来,我要问问你们这事。” 陶灿不曾想还有被问及律法问题之时。不过他对此有些兴趣,知晓不少,当下给宋宴清分析清楚,又找了些例子。 倘若鱼三天不曾在案件细节上骗人,也真能立下大功,免罪是可行的。 至于其他主要人员,既愿将家人送来,加上鱼三天是个讲究人,认兄弟也比较挑剔,没有大问题。 安置好鱼三天一群拖家带口的后,陶灿私下道:“将军是办大事的人,怎能于小事上如此拘泥?鱼三天本是洋州人,随知府与您是何等关系,此事简单至此。” “正是因为我如此厉害,才更要小心啊。” 宋宴清一路走来,有了更多能够保护自己的权利,也愈发清楚权利的蛊惑性。 无所不能,行事不受桎梏,多好啊?但习惯这种放纵,将来的他会变成什么样呢。 陶灿听着一笑,建议道:“不如将军再学学律法?往后心中可有自己的一杆秤。” 宋宴清:…… “日后再说,日后再说吧,过几天我就要出门去打仗了。” 战事的安排就如同鱼三天的到来一样,营中很热闹,营外静悄悄,保密工作排在前列。 因为海定军人数有限,宋宴清又以总督之令,在下方州府作出新的调动,让两州的兵士换防。 待这两支兵马按令上路,集合至一处,再航海出行。 “线人”足够厉害,又有精通海域的引路之人,宋宴清带着人于远处苟到天黑,再于暗中出行,第一场主动出击的倭寇抗击战在天明前的黑暗中打响。 听到动响后,大富侄子也开始他们老富家背刺倭寇的行动。 他心中狂跳,不想族叔那计划竟然真能一步步走下去。 鱼三天真的愿意为了妻儿去投海定军,不怕被人抓了砍头;那虎威将军竟也真的竟敢信鱼三天的话,主动奔赴这海岛,与倭寇一战,不怕埋伏不成? 他更不会知晓,此时陶灿正躲在船舱里叹气:“胆大又胆小,真是个矛盾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