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以对。 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自暴自弃地走过去,拿过陆泾手里的烘干符,整理起他的头发。 “昨天不是教你了吗?怎么还没学会?”沈清摸着陆泾细软的头发,有些无奈。 陆泾声音听着挺乖,“我太笨了,真的不会。” 沈清:“……” 不会吗? 她看,他是太会了。 就知道怎么拿捏她。 沈清怄得要死,又拒绝不了,心里虽然生气,但给陆泾整理起头发来,动作还是很轻柔。 没一会儿,陆泾的头发便干透了。 她也彻底放弃挣扎,平静得不得了,“可以睡了,赶紧睡吧。” 陆泾跟在她身后,哦了一声,像是个邀宠的兔子。 沈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待陆泾躺下后,她才吹灭蜡烛,在陆泾身边躺下来。 习惯,一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沈清原本想着,两个人一块睡了几晚,应该早就习惯了。 但真正躺下来时,她才发觉——习惯是不可能习惯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习惯的。 尤其是,两个人刚挑破这层窗户纸,躺在一张床上,缠绕在一起的心跳和呼吸,似乎都染上了一丝燥意。 沈清不太适应,心跳得厉害,掌心里出了一层黏腻的汗,她不自在地翻了个身,闭着眼,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陆泾听见她那边没有动静,轻轻地喊了一声,“清清,你睡着了吗?” “……” 沈清没理他,继续装睡。 但下一秒,她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角。 沈清感觉到衣角一紧,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陆泾却没再做什么,他只是抓着沈清衣角的一小块,侧躺着朝向沈清背影的方向,便闭上了眼。 仿佛就是这样,就很满足。 沈清本来想着,他要是再过分,她就要动手了。 可陆泾停在这一步,她反倒不好意思翻脸。 听着陆泾的呼吸逐渐平稳绵长,沈清心里唾弃一番自己,便也闭着眼,睡着了,当作不知道这件事。 黑暗里。 陆泾的头,靠着沈清的肩背,手里攥着她一块衣角,睡得很香。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他早就松开了手,但不知何时,沈清已经翻了过来,两个人面对面,他的头低垂着,几乎是抵在沈清的颈窝里。 一睁开眼,他便闻到沈清身上特有的清冽药香,他眨了眨眼,鼻子几乎是挨着沈清颈窝的皮肤,热息扑在上面,他甚至都能够感觉到。 这距离太近了,太亲密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