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连忙追上去,可刚动了两步,林氏发话:“你站住。” 程荀身子一僵,心道不好,面上一切如常地转过身来。 林氏语气阴沉:“都给我跪下。” 程荀和在旁站着的玉扇对视一眼,跪在地上。 林氏走到上首坐下,眼神一抬,屋中其他人安静退了出去。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两个丫鬟:“我早该想到不对劲。都说说吧,你们姑娘到底遇上什么了?” 两人都没有答话。 “说!”林氏将身侧的茶杯砸到两人面前,碎片四处迸溅,程荀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听身边传来一声细小的惊叫。 玉扇捂着被瓷片刮破的侧脸,颤抖着开口:“奴婢说!奴婢说……” 林氏好整以暇,玉扇满头是汗,断断续续道:“去年三月三上巳节,姑娘在邱山见到了宁远侯世子……” 程荀低着头,看不见林氏的神色,却听见她声音陡然紧绷:“宁远侯世子?” 玉扇声音更加战战兢兢:“是、是……从邱山回来后,姑娘便有些魂不守舍……” 林氏大声呵斥,声音又惊又怒:“大胆!区区婢子,竟敢如此污蔑主子!来人,”门被推开,两个婆子走了进来,“将她拖下去打十个板子!” 程荀跪在原地没有动弹,身边传来玉扇惊恐的哭叫,还没等她求饶申辩,声音就被堵住。程荀余光只能看见她的双腿在身侧拼命挣扎着,下一秒就被拖拽走,消失在原地。 身后,起初几下还能听见玉扇的呜咽,到了后面,只有一声声拍打在肉身上的闷响。 程荀眼前好像蒙了层血光,她的指甲深深刺进肉里,久违的窒息感袭来。 是她过了太久好日子,差点忘了自己不过是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林氏演完这出杀鸡儆猴的戏,眼睛转向程荀,慢声道:“玉竹,你一向是个聪明沉稳的。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好好说,可别蹈了覆辙。” 程荀将身子压得更低,几乎趴在地上。她绷着一根弦,谨慎开口:“邱山那日,奴婢替姑娘买东西,未曾见过宁远侯世子。这些日子姑娘确实有些异于从前,不过想来都是姑娘长大了爱俏,有了些少女心思也正常。” 她缓了一下,继续说:“姑娘心性单纯、敢爱敢恨,并非有意忤逆夫人,只是念着婚嫁便要离家,心中担忧不舍才会情绪激动,还望夫人别放心上。” 林氏沉默几息,声音平静许多,意味不明地说:“你倒是比玉扇那丫头忠心。起来吧。” 程荀站起身,保持着恭敬的姿势,始终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