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荀有些不知所措,愣了一瞬,突然起身走进内室,半晌,端着个木盒走了出来。 她将木盒推到玉扇面前。 玉扇打开木盒,却见里头放着数张银票,还有些趁手的金银锭子。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程荀,当即就要推辞。 程荀却按住她的手,不容置疑道:“玉扇,你先别忙着拒绝。我且问你,你与洪泉回溧安成亲,以后都是良籍,要靠什么吃喝呢?” “洪泉家中是有些田地,可你在府里当了这么多年大丫鬟,哪里懂土里刨食的苦。就算学着慢慢来,一时半会儿的,也不是个轻松活计。” “况且,”她犹豫了下,还是说道,“我觉得,洪泉这人做事大胆、不深究后果,性子里也有些赌性。你如今娘家没人,隐姓埋名回到溧安重新开始,将来若是他对你不好,你要怎么办呢?” 玉扇听着她饱含忧虑的话,泪又落了下来。 程荀自顾自说着。 “这些银票和银子,你自己偷偷收好,谁也别告诉。若是有一日……” 她拿起丝帕擦了擦玉扇脸上的泪,轻声说道:“若是有一日,你不想与他再过下去了,这些银两也足够你另寻一地,重新开始生活。” “可,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玉扇将脸埋进帕子里,声音沉闷地问。 程荀只是笑笑,“你放心,这些都是别人给我的银子,我哪儿用得了这么多呢?你就收着吧。” 这些日子,晏决明和崔夫人都想着法子往她这里送银钱。 晏决明的她尚且还能推脱。可崔夫人那边,只要一句佯装生气的“我是你义母,你与我这么生分干什么?”就足够程荀偃旗息鼓,只能乖乖收下东西。 玉扇站起身扑进她怀里,再也没了从前别扭的模样。 程荀刚想笑她,却听她伏在她肩上,泣不成声地问: “你给谁都安排好了,那你自己呢?” “你自己又打算将来如何过?” 程荀脸上的笑一怔。 玉扇从她怀里出来,双手按住她的肩膀,郑重说道:“你可知你现在是什么模样?” “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银钱无所谓、身子可康健也无所谓,就连将来要如何过日子也无所谓。” “程荀。” 这是她第一次叫她的真名,竟还有些不习惯。 “程荀,我虽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要替世子爷做事。但过去的事就随它去吧,你总要向前走的。” 玉扇看着她,看着这个她不服气了半辈子的少女,头一次这样真情实意地承认道: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