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范脩自是喜不自胜,四岁便为他拜师汉中的石青先生,十岁时就向朝廷讨了官封。虽只是虚衔,可在连刀枪都未正经舞过几次的年纪,就能吃到朝廷的俸禄,范脩的偏爱看重可见一斑。 只是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范春霖十四岁时,石青先生仙逝,他从汉中回到西北,此后沉寂数年。再次“声名鹊起”,是他二十岁那年的两件荒唐事。 一是在新婚之夜抛下妻子与满堂宾客,偷摸着离家出走。范家人在城中找了个遍,直到第三天清晨,范春霖才不知从哪儿鬼混回来,一头醉倒在了范家门口。 这事不光让范家丢尽了脸面、惹得全城人看笑话,还彻底得罪了亲家——他那妻子出生京城王族,还有个做誉王妃的亲姑姑,两家闹得很是难看。 不过,在第二件事面前,这事反倒为不足道了。 新婚不久后,不知是为了避风头,还是想磨磨他的性子,范脩直接将他赶去前线,从旁协助、驻守边疆。可没等消停几个月,那年初秋,瓦剌突然来犯,几日之内便屠戮了边塞一处村落。 此番来犯的瓦剌人不过百人不到,驻守的主将是个脑子活泛的,自然将这正名的机会留给了范春霖。都不必他亲自上阵,在后方驻地调兵遣将即可。谁曾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范春霖竟又跑了! 主将自然怒不可遏,却也只能自己顶上,几日之内肃清了敌兵。等主将回到大营,终于得见消失数日的范春霖。 这事儿虽被范脩压了下去,可军中上下无数双眼睛,那又不透风的墙?这事儿虽未捅到京城,可早已传遍西北。 程荀听后,几乎瞠目结舌。伤仲永的故事谁人不知?可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此番行径,说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也不为过了……” 王伯元煞有介事点点头。 “既如此,为何这次和谈也有他?”程荀疑惑道。 王伯元不屑道:“而今他也快三十,终日无所事事、沉溺酒色,军功、功名一个都没捞着,不就只能靠范脩在背后使力了。” 程荀恍然,原来他是抢功来了。 见她若有所思,王伯元眼睛一转,轻咳一声,低声道:“唉,本来和谈之事哪有他范春霖拿腔拿调的地儿!若不是范脩爱子之心甚笃,这风头,原是少亭一人的。” 程荀刚想点头附和,见王伯元一副挖了坑等人跳的戏谑模样,微一挑眉,并不接茬。 “他还缺风头么?” “阿荀,这你就不懂了。” 王伯元推开手边的茶盏,微微俯身,做出推心置腹的姿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