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荀跑得飞快,膝盖、大腿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却顾不及那么多。不多时,便在长长一排马厩之中,寻到了其中一抹雪白的身影。 绝影单独关在一处马厩中,正低着头乖巧啃着粮草。听到脚步声,它似有所察般抬起头。 程荀小跑上前,抱住它不住兴奋得摇晃的头,隔着马厩的木栅栏轻拍它的长颈。 晏决明慢步上前,睨着不住摇晃尾巴的绝影,轻轻弹了下它的耳朵。 “干嘛呢。”程荀松开手,语带责备。 晏决明无辜望着她。 程荀白他一眼,绕到一旁看绝影后腿处被包裹起来的伤处。 “这伤,还严重吗?” 晏决明走上前,绝影从马厩中探出头,乖乖倚靠在他身上。 他抬手抚摸它额前那抹棕色的毛发,轻声道:“那畜生咬得深,伤到了经脉,绝影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上天眷顾。行走奔跑虽是无虞,可若是随我上战场,恐怕难了。” 绝影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程荀,仿若孩童一般。程荀心里止不住地难过。 绝影不光是匹脚力强健的战马,更是匹骁勇无畏、赤胆忠心的好马儿。 晏决明神情低落,程荀暗自叹了口气,嘴角抬起一个笑,故意上前将绝影抢进怀里。 她捧着白马漂亮的脑袋,像哄小孩儿一样: “去不了就去不了呗!整天泥啊血啊里头滚,把我们绝影的白衣裳都弄脏啦。那干脆绝影就归我了,以后我带你去看春花早树、品山泉溪流,想想都悠哉,对不对?” 说完,她飞快地瞥了一眼晏决明,揉了揉绝影的脸,清清嗓子朗声道:“乖绝影,你说好不好啊?” 晏决明望着她,眼神渐渐柔和下来。 “自然是好的。” 程荀眼角溢出笑意,嘴上却道:“又没问你,我问绝影呢……哎呀!它同意了!” 绝影轻轻舔舐着她的手背,蓬松的尾巴在身后不住摇摆,纯然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 程荀惊喜地看向晏决明,他点点头,终于忍不住笑了。 从前行走在外,常有水路,骑马不便,程荀向来是到一处地方后便雇马通行。 如今乍然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爱马,程荀喜不自胜,又是梳毛又是换药,若不是看自己大病未愈,恨不得亲自上手修蹄子。 最后,晏决明实在看不下去,又哄又劝,将依依不舍的她带离马舍。晏决明带她去了隔壁屋子,翻出熏香,熏了熏外袍。 程荀暗自腹诽他公子做派,脱下外袍交给他,独自在屋内打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