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上前拦住三人去路,正要盘问,一旁匆匆走过的林瑞望见了,直接将三人带了进来。 北城门内划出了一块底盘,临时搭建成营寨。 营寨内人影行迹匆匆,将士们或穿行递送军令信报,或从城楼上不断抬下不知生死的伤员,或推着车辕往来运送粮草、兵戈物资,更有人搬运防城工事者,疾声唤着路上人群避让。 硝烟味与血腥味弥漫在人群之中,一夜鏖战后,所有人的神色都肃然而麻木。哪怕此时不必抗敌,可他们脸上也不见松快,只余疲累。 程荀一身厚实的男装,长发高高束起,本就高挑的身形走在将士之中也不见扎眼。即便路过的人群认出几分异常,可看见身旁引路的林瑞,也都默默闭上了嘴。 林瑞带领三人走到一处稍稍人少僻静的茅草棚下,旁边三三两两坐着仍有行动能力的伤员,正歪斜身子靠着草棚小憩。他们紧闭双眼,面容被泥尘血迹模糊,在不安的睡梦中不住呻|吟。 刺鼻的血腥味伴着伤口处的腐臭味钻进鼻孔,林瑞面上带了几分歉意,客气说道:“前线条件简陋,只能暂且委屈程老板在这说话了。” 程荀收回环视的视线,听罢眉头微蹙,直直望着他正色道:“林千户这话说得没道理。将士们为了紘城百姓的安危舍生忘死,怎能是‘委屈’我?若是没有他们,那些伤本该砍在我身上才是。” 林瑞闻言一愣,本还有几分敷衍的客套褪去,神色也认真起来:“是我言辞有误,程老板莫往心里去。” 程荀摇摇头,问道:“林千户将我带进营寨内,可是违了军令?” “便是违了军令,程老板不也进来了么。”林瑞苦笑一下,又解释道,“沈守备与我说过,您是可信之人。更何况此时过来,想必是要事。” 程荀感激地一点头,飞快道:“实不相瞒,此番来营寨中叨扰,是想见范将军一面。” 林瑞皱眉思忖道:“范将军现下倒是还在营寨中……不知程老板所为何事?” “前阵子商号从各地购进米粮,我也恰好买了批棉布、草药等物资,都堆积在府中。今日见将士们身负伤病,心中很是不忍,便想着将那批物资一并送到此处,交由军中使用。” 林瑞一愣,似是没想到她的来意,下意识反问:“有多少?” 程荀微微扬眉,含蓄道:“自然比不得朝廷下拨的粮草。” 林瑞猛地回神,脸上难掩激动。 范春霖虽在早先忽然用军资购入不少米粮、草药等物资。可采买购置一事关乎重大,其中牵扯的利益网错综复杂,远不是范春霖这个半道来的将军能一手解决的。即便范春霖要求强硬,结果也不尽如人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