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闺女儿穿这身错不了!” 崔夫人声音不大不小,却恰好周围一圈宾客听到。 崔夫人为座首,坐在身旁的自然都是京中声名、地位皆非寻常的夫人。诸位夫人见她二人关系如此亲昵,默默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旁人或许觉得崔夫人这亲热劲儿还有几分夸张,可唯有崔夫人自己知道,见程荀难得打扮起来,她当真是满眼满心都是欢喜。 好生欣赏了几眼,崔夫人拉着她的手,将她依次介绍给周围一圈宾客。 程荀虽不喜规矩管束,可在这明面上的礼节却很得心应手,姿态自然、言辞大方,让人挑不出一点错。 诸位夫人面上和善地赞她几句,程荀乖乖坐在崔夫人身边,心中却有几分讶然。 孟府的帖子确实送了大半个朝堂,孟忻虽位高,可比起朝中几位尚书、阁老,自然算不得什么。加之又是女眷生辰,人家找个由头推拒了,也挑不出什么错。 可程荀没想到,今日竟当真来了几位尚书家的女眷,就连尚书徐勤家的长媳都来了,给足了孟家体面。 只是这体面,究竟是为孟忻、还是为晏决明,恐怕就不好说了。 程荀兀自思忖着而今朝堂上种种局势,不知不觉中,眼前溪水上有菜肴划过,耳畔响起丝竹之乐,她这才反应过来,席面已然开了。 这曲水流觞宴是崔夫人亲手置办的,吃的便是一个仿古的文人意趣。 既然要文人意趣,这席面自然讲究个自然古拙、灵巧动人,若是极近豪奢,那便要惹人笑了。 宴席用的碗碟不是竹木做的、就是陶泥烧的;菜肴亦是满满的春山野趣,就算是价值千金的珍馐美馔,也要做出质朴、随意之感。 可见,这最最难得的富贵,不是一掷千金的挥霍,而是如崔夫人这般,时代家传的底蕴,才能堆砌出的文气。 云淡风轻、毫不费力,处处不见显耀,却处处都是显耀。 程荀一面用筷箸夹起点心,一面在心中玩味思量着,耳边忽然有人开口唤了她。 “程姐姐,我听闻,此前紘城出事时,你恰好在那儿?你害怕吗?” 程荀抬起头,却见徐勤的长媳刘氏身旁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双眼紧张又好奇地看着她,轻声细语地发了问。 一旁的刘氏似乎也没想到她忽然开口,神情有些愠怒,扯了下她的袖子,张口便要打圆场。 而程荀望着女孩儿澄澈无邪的双眼,微微笑了下,堵住了刘氏的话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