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会用温柔掩盖爱丝梅拉达的尸骨。 在这一刻,即使被帅气的外表所迷惑的庄北宁还是为卡西莫多鸣不平了。哎,可惜爱丝梅拉达好像是个颜控,可怜的卡西莫多连伸出手触及她的长发,都会觉得自己是在亵渎。 “美人,她难道是魔鬼的化身?让我的眼神离弃永恒的主。谁用这肉欲魅惑了我?阻挡我的视线望向天国。她是致命的诱惑,渴欲她是否就已犯罪?她一个卑贱的欢场女子,竟然成了人性的考验。圣母啊!我只求一回,让我推开她花园的门扉。美人,在教人销魂的黑眼睛背后,她可能还是个纯真少女吗?谁能够把眼光从她身上移开,冒着变成化石的危险。噢!百合,我不是个忠实的男人,我要去采摘爱丝梅拉达的爱之花。” 几位演员在舞台上唱得十分动情,韩蔺听到此处,感慨道:“不愧是法国,能把出轨和色欲熏心表达得这么理直气壮。” 庄北宁顺应着接话:“哈哈,那你听到之前那句歌词没?‘我竟然要把我分成两半去爱两个人,这真让我心碎’。这种能从歌声察觉出来的欲望,浓得就像是泥潭啊。果然,还是要长得好看,这样不管台词是什么都让人沉醉。高音太好听了,这才是应该刻在彩色玻璃和大理石上的!高亢激昂,穿金裂石!” 庄北宁越说越激动,突然,她反应过来:“欸?学长,你听懂了法语歌词?” “其实是恶补的功课……怕 richard 在你面前表现太好,而我一窍不通。”韩蔺倒也坦白。 在知道 richard 邀请庄北宁观看《巴黎圣母院》音乐剧后,韩蔺把互联网上能找到的音乐剧的各个版本都看了一遍,还把所有的台词都认认真真看了好几遍,就连演员的背景,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唯恐在庄北宁面前失了分。 庄北宁大笑:“学长,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初,是因为在你大一的那个暑假,在社交平台上分享《巴黎圣母院》的片段,我才去图书馆把雨果的书都看了一遍。那时候的我,一直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能够和你一起讨论它。” 巴黎可真是浪漫啊。 在这个浪漫的土地上,无数时间线,无尽可能性,不约而同地交织向同一个人。 傍晚时分的巴黎,夕阳渐渐西沉,天空中的色彩逐渐变得丰富多彩,?从橙色到粉红色再到深蓝色。街头巷尾的霓虹灯开始闪烁,为这座城市增添一抹柔美的光辉。 庄北宁与韩蔺并肩从巴黎国会大厅音乐剧场走出来,随意地散着步。 “还在回味?”韩蔺笑着询问。与庄北宁在夕阳下走着,他的心情格外惬意。 “是啊,余音绕梁。高音明亮,低音安稳,仿佛自己置身在清澈的湖水里安静地仰望月亮,又能与一个男人共情,为他痛失所爱而一起撕心裂肺。音乐剧真是神奇,如果能早点来就好了。”庄北宁笑着,又补充了一句:“还好,没有错过。” “庄北宁,你会不会觉得命运待你不公?”韩蔺想了想,抛出了这个萦绕在他心头许久的问题。他曾不止一次在内心埋怨过怀才不遇的境地,也为赵学森的努力而不值,直到他看到经历人生巨变的庄北宁,韩蔺想,至少要把喊痛的权利留给真正苦痛的人。 庄北宁却好似听到天方夜谭,她先是向韩蔺确认:“学长,你是在问我,会不会觉得命运薄待了我?” “对。”韩蔺点头。 “为什么啊?”庄北宁疑惑。 “因为……”这下,换韩蔺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不都是明摆着的吗?连走在路上平白无故摔一跤,普通人都可以怪地面不平。这么多年才有机会看音乐剧的庄北宁,觉得委屈不应该是情理之中吗? “学长,我的人生没有破洞,我个人的拼图里也没有任何缺块呀。”庄北宁反倒开解起韩蔺来:“学长,你不用以一种怜悯的状态看待我。我已经被命运厚待了,不是吗?我有书读,有饭吃,还有梦可以做。如果再给我一些时间,我还会有一些钱。这么想想,我的未来真是值得期待啊。” 庄北宁素来相信,第二快乐的人是从不回头看的人。如果总是想要一个结果了,那么,注定会不快乐。生活中没有那么多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许诺。如果只是浇了一次水,就希望这朵花永远为你开,那是不公平的。庄北宁想,见过花开就好了,何必在意花开落在谁家。 “我相信,当我去过更多地方、见过更宽阔的世界,我很确认,我对世界的好奇心远远大于某个人。无法遗忘的一个人或者一段经历,可以用更宏大的世界去稀释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