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臣做饭不是淡了便是咸了,从来没有合适过。 “嗯。” “那这算不算……”上扬嘴角也抑制不住眼泪的下坠,沈烛音倔强地笑着,“算不算我比你厉害?” 谢濯臣垂首,声音有些哑,“算。” 沈烛音弯腰去瞧他,谢濯臣如受惊吓般别过脸。 她顺势枕在了他的腿上。 她幼时总爱如此,觉得这样安全感十足。她想,就算要被训斥也无妨,她就靠一会儿。 就一会儿,她在心里祈祷他的责备来得晚一些。 可他没出声。 沈烛音在他面前向来擅长得寸进尺,又高扬起了声音。 “明明小时候是你吃我剩下的,为什么你长这么高,我却不长了?” 她还伸手比了比。 谢濯臣轻笑,依然没有多言。 他想,大概是因为,个高的得保护个矮的。 第40章 嫂子 要让谢濯臣被扰得和他一样夜不能寐, 才是楼诤最直接的目的。 所以连着三日,无论谢濯臣走到哪里,身后总有人跟着议论纷纷。 无非是说他抄袭不要脸, 再由此对他贬低、诋毁、谩骂。 话术基本差不多,声音的大小怕他听见,又怕他听不见。 但谢濯臣从始至终把他们当空气,情绪稳定到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谢濯臣感觉还不错,主要因为这几日沈烛音特别老实,因为担心他而寸步不离。除了澡堂她不能跟着一起, 其他时候就没离开过他的视线。 第四日的时候, 沈烛音终于认可了谢濯臣的心态,决定不再跟着他了。 她又藉着替秦夫子取书的由头,出了趟书院, 回来时捧了一盆银丹草。 趁着谢濯臣在藏书阁还没有回舍房,她直接去敲了楼诤的房门。 “阿音许久不曾与我说话了。”楼诤开门便道,语气略带责备。 沈烛音与他单独说话时, 带着一如既往的羞怯,“不是烛音不愿,是怕世子不愿。” 她神色有些哀伤, “这几日兄长文章抄袭世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烛音是害怕世子对我们存了偏见, 因此不好意思打扰。” “那你今日怎么来了?” “实在是……”沈烛音低着头, 压低声音, “忍不住。” 楼诤笑了。 “阿音多虑, 我知道谢兄不是那样的人。即便是, 就看在他是阿音兄长的份上,我也不会计较。” 沈烛音面带惊喜, “世子果然大度,而且善解人意。” 她将带来的银丹草推到他面前,“听丁德说,世子这些时日忧思难眠。前几日医理课正好讲到,卧房放置银丹草有安神之用。烛音又正好外出,正好瞧见了,就给世子带了回来。” “这么多正好,这到底是我和阿音有缘……”楼诤目光灼灼地望向她,“还是阿音的心意呢?” 沈烛音慌乱躲避他的目光,羞得手足无措,“世子觉得是什么,那便是什么。” “阿音真好。”楼诤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想要将其占有的心越来越强烈。 沈烛音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既然东西已经送到,烛音就不打扰了。” 楼诤拦她,“这才说几句话,阿音是不是又急着去找兄长?” 他说这话时情绪不明。 沈烛音觉得这个时候承认也无妨,“自然,兄长平日照顾我,现在这个风头,我应当陪着他的。” 楼诤的笑容有些玩味,“阿音真是有情有义,只是……”他站在门口,彻底挡下她的去路,“阿音现在出现的话,对谢兄来说,恐怕有点碍事。” “什么?” 沈烛音茫然。 —— 藏书阁里位置都满了,唯有谢濯臣的四面是空的,大家想和他保持距离的态度坚决。 忽的有人在他身边坐下,周围一阵骚动。 饶是谢濯臣并不在乎,也想抬头瞧瞧是谁。 “叶姑娘。” 叶娇铃捧着两本书,大大方方摊开来看。 鹿山书院的藏书阁本就对外开放,只要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