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娘子面露嘲讽,“你有得选吗?” 希玉微怔,在短暂的茫然后下定决心,上前一步,握住管事娘子的手。 “我要见任祺,求求您,帮我给他递个消息。” 管事娘子甩开她的手,“你那么努力的出风头,不就是盼着有一天被贵人看上,摆脱任小公子吗?如今却还想着求他?何况任小公子虽有官身,但万万敌不过王府的世子,如何帮得了你。” “这些您别管,只要让我见他一面,或者让他知道此事就行。”希玉似是握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荀娘子,只要你帮我,我所有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管事娘子愣了愣,希玉美貌无双,这些年的积蓄肯定不少。她这个年纪,已经不指望能离开迎芳阁了,多存些傍身银子比较重要。 不过是传个消息,那任小公子应当也不会蠢到为了个女人得罪世子。 “行。” 希玉悬着一颗心,日夜祈祷。 —— 一连好几天,沈烛音都不肯让谢濯臣离开半步,他一走她就哭。 那眼睛一眨眼泪就溢满眼眶,还说不了话,就这么红着眼睛看过来,脆弱得跟要碎了一样。 谢濯臣依着她,即便暂时走开也不过半刻钟。 他逐渐明白一件事情,就是沈烛音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也知道怎么让自己看起来更可怜,好拿捏人心。 这天仙晴小院来了个陌生客人,小厮来报,客人称自己姓任。 言子绪出门一见,对面行了一礼后自报家门。 “在下姓任,单名祺,家住南路。” 任祺眸眼黝黑,一表人才,气质沉稳。 “任小公子。”言子绪认出了他,“你为何会来这里?” “我要见希玉的朋友。”他的神情冷漠,说话有种不容拒绝的坚决,“为平西王世子之事。” 言子绪眉头紧锁,“请。” 将他迎进了里屋。 为见沈烛音,任祺跟着言子绪去了书房。掀开门帘,他见到书房里一男一女。 谢濯臣一只手抵在桌上,掌心托着自己的脸,眼睛瞄着面前的书。 在他对面,沈烛音趴在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好像她多眨一下眼,他就能消失不见。 “谢兄,音音,任小公子来了。” 两人双双回头。 一个从未有过交际的人突然到访,沈烛音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任祺开门见山,“拖你们的福,平西王世子要给希玉赎身,还要求她一定把这个消息带给你们。” “什……”刚抛出一个字便哑了声,沈烛音惊慌站起,目露焦急。 想都不想,这是楼诤在跟她示威,是她连累了希玉。 谢濯臣觉得这人说话难听,虽然并没有说什么错话。他起身绕过案桌,将沈烛音摁回椅子上。 “知道了。” 任祺眉头轻蹙,“你们不打算管吗?” “自然要管。”谢濯臣将他打量,“但你是什么立场。” 任祺冷哼一声,“她不让我来,是我自作主张来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本就是你们该解决的事情。” “若我们解决不了呢?” 任祺对上他试探的视线,沉声道:“那我就让世子如意。” 言外之意,便是帮楼诤得到他真正想要的人。 “你……”言子绪气急,感觉自己放了个危险的人进来。 任祺冷瞥他一眼,再度望向谢濯臣,“三天,如果你们不有作为,那我便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行事。” 话音一落,他便转身扬长而去。 “什么人啊!”言子绪对着他的背影挥拳头。 回头又很无奈,“怎么办?” 谢濯臣还未作答,沈烛音便抱住了他的胳膊。 他沉默良久,终于问出了这几日一直想问的话,“这般黏人,究竟是后怕离不开我,还是害怕我背着你去做什么。” 沈烛音抿了抿嘴,有一丝被戳穿心思的窘迫感。 她当然是害怕,怕阿兄不管不顾地去报复楼诤。如今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