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诤忽起决心,用完好的右手拔出短刀,直冲谢濯臣心脉而去。 谢濯臣侧身躲避,只被擦伤胳膊,紧接着踢向他膝盖,楼诤跪地,短刀脱手。 楼诤趴在地上大笑,右手捂着左手,就地翻了个身,看向谢濯臣,“你猜得没错,我就是重新活了一次,而且不只是我,你猜还有谁?” 他自问自答,“还有沈烛音!你不知道吧,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看来她也没有那么信任你!” 谢濯臣微怔。 楼诤在地上扭动坐起,面带嘲讽,“你想知道前世发生过什么吗?我告诉你啊。” “前世阿音喜欢我,她说我是这个世上最好的人,连她的兄长都比不上!她的心里只有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 “而你,为她摆上十里红妆,送她出嫁,把她交到我手里,还在所有人面前祝我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知道为什么你是最没资格讨伐我的了吗?因为她是你亲手送给我的!” “砰!” 谢濯臣对着他肩膀就是一脚,楼诤后仰,砸到身后的墙。 他眼看着谢濯臣去捡起了那把短刀,因而笑得更加猖狂。 “你杀了我啊!你就算杀我一万次,她沈烛音也是我的妻子!我的!” 握着刀柄的手青筋暴起,谢濯臣压抑着心中愤怒,手上收紧。 他欲上前,却被言子绪拦住。 言子绪因为心慌而结结巴巴,“你不要冲动。” “是我干的,我会负全责,你让开。” 谢濯臣逐渐红了眼。 楼诤盯着他阴森森地笑,“你还要听更多吗?听我和她是怎样定情,怎样心心相印,怎样入洞房的吗?” “不能杀他!” 谢濯臣推开言子绪,却被他死死抱住一条胳膊,“你松开!” “或者,你还想听你是怎么死的?她又是怎么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然后自己也死无葬身之地的?”楼诤张狂地笑。 谢濯臣越愤怒,他越满意。 “滚开!” 言子绪紧紧钳住谢濯臣,“不行!除非你先杀了我!” “你护着他做什么!” “我不是护着他!”言子绪声音颤抖,“是我们不想让你手上沾上人命!” 谢濯臣愣住。 言子绪心脏剧烈跳动,紧张到不能自已,压制谢濯臣的手在发颤,“是、我们、我和音音,不希望、你的手上、沾上人命。即便他是个人渣,也不要让他脏了你的手,行吗?” “来杀了我啊!谢濯臣!你今天不杀了我,你就是没种!”楼诤嘶吼着叫嚣。 言子绪使劲摇晃脑袋,“别,求你了。” “你让开。”谢濯臣平静了许多,但言语中依旧听得出压抑的怒火。 言子绪不肯,“我答应音音的,我答应她一定看住你。” 谢濯臣哽咽,很快恢复过来,冷声道:“你还记得陈韬吗?” 言子绪愣住。 “我会避开要害。”他冷静道。 “杀了我啊谢濯臣!你个孬种!” 言子绪神色呆滞,似在思考这话有几分可信。谢濯臣轻拂开他的手,仿佛在证明自己很冷静。 楼诤挪动身体往后退,靠在墙上,眼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心生死期将至的绝望感。 “你个废物!你是个废物!”他嘴上依然倔强道,“杀了我啊!你个废物!” 谢濯臣平息着自己的呼吸,告诉自己理智。 手起刀落。 “你……”楼诤瞪大了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谢濯臣一刀扎向了他试图用来作案的工具。 “那你就活着吧。”谢濯臣的声音轻而可怖,“永远,屈辱、痛苦地活着。” —— 沈烛音被噩梦惊醒,她慌张地披上外衣,跑出门外。 守在门口的女使被吓了一跳。 “沈姑娘,你干嘛去!” 沈烛音迎着晚风往谢濯臣的房间跑,“阿兄!阿兄!” 她用力撞开门,自己跌倒在地,抬头望向床榻。 果然空无一人。 “他人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