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烛音乖巧道。 秦夫子走近了两步,眉头紧皱,压低声音,“你一个姑娘家还能把字写得那么丑,你好意思吗你!” 沈烛音:“……” 不敢说话。 房内,裴夫子焦躁得在门前来回踱步,“你说清楚,你是不读了吗?” “学生不是这个意思。”谢濯臣无奈,“只是书院容不下她,那学生自然也要陪她离开。她陪学生千里求学,学生又岂能将她一人丢在外面不管。” “哦。”裴夫子冷哼一声,“她这么大个女娃娃,好好安顿在外面,是能被人偷了还是被人抢了,还是她就这么离不开你?” 谢濯臣知自己有负夫子良苦用心,不敢顶撞。 只能如实相告,“是学生离不开她。” “你……”裴夫子以为他故意气人,抄起戒尺就给了他一下,“你再说一遍?” 谢濯臣手心握成拳,“夫子真心为学生考虑,学生便不敢隐瞒。学生虽家世尚可,可幼年丧母,父亲漠视,多年来同舍妹在府中相依为命,苟且偷生,半年前终于寻得机会离家求学。” “学生没有远大的抱负,没有报效家国的情怀,潜心多年只为挣一个前程,为我二人不再苟且偷生。若无她,便不再有意义。” “你怎能如此想呢?”裴夫子急得拍手,“你是多好的苗子你不知道吗?” “学生不知,只知无她在侧心难安。” “出息!”裴夫子气得又给他两下,打红了他的手背,“你能有什么出息!” 谢濯臣不躲不闪,低头认罚。 —— 言子绪来书院接他们,在马车上,沈烛音用食指小心戳了戳谢濯臣泛红的手背,问道:“疼吗?” “嗯。” 沈烛音抬头,“你还知道疼啊,你就是这么打我的!” 谢濯臣:“……”别过脸,抽开手,不想理她。 他什么时候打过这么狠?居然还记上仇了。 “那你们之后什么打算?” 沈烛音回头,瞥向问话的言子绪,满脸困惑,“你看起来很高兴啊。” “胡说!”言子绪一只手捂住口鼻,以免上扬的嘴角太过明显,“我明明是在关心、担忧、难过……” 正愁他们走后,一个人孤零零又无聊又无助的。 这九皇子真是个雪中送炭的大好人。 谢濯臣背对着她们,“先在书院附近租个小宅子安顿,剩下的再说吧。” 裴夫子最后的底线是,即便不在书院也不能懈怠,每隔三天必须去他那领一次功课。 “租宅子?”言子绪兴奋,“我有我有!” 到了地方,沈烛音站在四合院门前探头,“你管这叫小宅子?” “这不挺小的吗?”言子绪走在前面,指点江山,“你和希玉住这边,我和谢兄住这边,正正好!” “你来干嘛?” 言子绪比了比扣眼珠子的手势,“我来看着你!免得你打扰我谢兄读书。” 沈烛音:“……” 有病。 “罢了。”谢濯臣从旁经过,捏着沈烛音的脸道:“日后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拘于读书,但是,不可以离我太远。” 沈烛音一愣,忘了反抗,“真的?” “嗯。” 沈烛音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在门口支个摊卖胭脂水粉吗?” 谢濯臣:“……” “有我在你就支个摊?”言子绪插入二人之间,“你有没有点出息?我能给你开个铺子!” “滚开。”沈烛音偏头狠狠瞪他一眼,“我要自力更生。”回头又抱上了谢濯臣的胳膊,摇摇晃晃道:“那我要是只想当个妆娘,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出息?” “随你。” 只要不给人当新娘就行,谢濯臣想。 沈烛音雀跃,脚步都轻快了,“那我还要把辛娘子挖来我们这当厨娘!” “随你。” “那我可以提前做女孩子了?我要买一屋子的漂亮衣服!” “随你。” 沈烛音想想都高兴,“我还要把沈照叫来给我看小花,而且你要跟他说,他不能把我和你区别对待,他也得听我的话,乖乖叫我姐姐!” “好。” 谢濯臣喜欢看她眼睛里充满期待的样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