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脖子上搭了一会儿,真没用过。” 时星洲“嗯”了一声,收回放在少年脖子上的手,无意识摩挲起手指。 少年的力道很轻,真就像他说的没给旁人擦过头发,动作很是生疏,不过胜在很细心,毛巾没有扫到他的脸上。时星洲重新阖上眼睛,一言不发的闻着毛巾和少年身上的清甜香味,周身的戾气和狂躁逐渐消散于无。 来之前,他的精神识海又躁动了,但母亲留下的信息素所剩不多,他不能乱用。他烦躁难受的想杀人,但整个上将府能杀的人已经都被他杀了,只剩下今天刚来又目的不明的席修然,所以他过来了。 但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席修然,不知为何他满腔的杀意莫名消散了一些,想起了少年那些可笑的临终关怀言论和各种吐槽碎碎念。 吵是吵了点,但杀了又不至于。 旋即,他又想起了少年看他的眼神,那双澄澈清亮的绿眸里,没有畏惧,没有惶恐,更没有不安。少年甚至还傻傻的被他的外表所迷惑,真心实意夸他温柔,说他是个好人。 于是他故技重施,把人从睡梦中吓醒,期待着少年像其他人那样被吓得尖叫逃跑,但少年的反应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不仅不逃,反而给他让出半个被窝,还大方的把腺体露出给他咬。 太有意思了,杀了似乎有点可惜。 还是留着再看看吧。 思及此处,时星洲重新捡回那张温雅矜贵的皮,歉意道:“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席修然蛮能理解时星洲的,任谁日夜饱受着精神蚀骨之痛,也没法保持冷静。就像临终关怀里说的,因为饱受病痛折磨,患者不管身心都很脆弱敏感,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亲属要理解体谅,千万不要生气。 时星洲:“……” 凌晨三点十分。 席修然边替时星洲擦着头发,边悄悄看了眼时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他真的太难了,这个点还在加班,社畜的时候都没这么辛苦过。不过还好,这样的艰苦日子他只用坚持一个月。 想到这,席修然仗着有毛巾遮挡,很是复杂的看了时星洲一眼,唏嘘不已。 唉,多好看一男的,就是只剩29天寿命了。 席修然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轻柔一点,但坚持不到两分钟就扛不住睡意了。 他真的困。 这个年纪睡得着,睡得好,真不是他的错。 席修然努力瞪大眼睛想清醒点,发现没用,还是困。 可老板似乎很享受,他要是突然罢工了,老板会不高兴吧。 席修然想了想,决定摸鱼。 席修然不动声色的慢下手里的动作,开始动嘴,想靠闲聊混时长,“时上将,总是这样半夜痛醒吗?” 受限姿势和毛巾的遮挡,时星洲看不到席修然的脸,只能看到他的一截脖颈。少年皮肤白嫩,他刚才只是稍稍碰了下,就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指印。 很是惹眼。 时星洲收回视线,缓缓开口道:“嗯。” 席修然擦头发的动作越来越慢,又问:“那岂不是都睡不了好觉?” “……嗯。” 席修然代入了一下自己,要让他头疼的天天晚上睡不着,他估计坚持不到三天就想报复社会。时星洲不愧是原文里各方面的天花板,不仅坚持了五年,还一直奋战在边缘星系和虫族打仗,直到近半年才因昏睡时间越来越长,不得不离开前线回到帝星休养。 佩服归佩服,席修然可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瞎感叹,太容易触及病患敏感的神经了。 席修然终于找到机会放下毛巾,柔声道:“感觉差不多干了,上将摸摸看?” 说着,他还大胆的抓时星洲的手,让他自己去摸摸看,语气带着点邀功的意味,“你看,是不是都干了?” 操作机甲,握惯各种精密枪械的手,感知极其敏锐,时星洲只是指尖轻轻一碰,就感受到了发间还残留着些微潮气。 没有毛巾遮挡,他望进少年澄澈明亮的绿眸,顿了顿,语气平淡道:“嗯,干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