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盖了厚厚一层,一脚踩上去便是个深坑。卫央如今看着都觉得亲切,原先她是极为喜欢雪的,但在江南待了十年,却是一场雪都没看见过。一到冬日,便是湿冷,只能靠穿得多一些来御寒,刚去的那一年她竟还起了湿疹,整张背上都是红色的小颗粒,她用铜镜照得时候都把自己吓一跳,后来开了些除湿的药才好了一些。 天上一轮悬月和檐下的烛火同地上的积雪相互映衬着,显得雅致极了。下人已经将王府内扫出了一条道来,卫央打算去厨房里找些吃食,走在路上也不会走那条鹅卵石路,而是一步一个脚印,专门去寻了有雪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看自己的脚印,觉得有趣极了。 走着走着便撞到了一个硬物,卫央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撞掉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着眼前的人,正是郁良,不由得埋怨道:“你这人怎么不看路呀?” 郁良无奈,两手背在身后,“王妃好好看一眼,究竟是谁不看路?” “我都挑偏僻的路走了,你怎么还能撞得上我来?”卫央道。 郁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的鞋一眼,“一会儿积雪都化在你的鞋里,着凉了了该如何是好?” 卫央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我是大夫,一会儿开服药煎了便好。” 郁良温声道:“医者不自医。” 卫央扁扁嘴道:“这有什么的?反正我十几年都给自己看病了。”在烟县之时,她常常给自己看病的,闲来无事便把个脉,有什么问题总能预防。 而郁良却理解的是她在卫家的十几年,“王妃去何处?” 卫央道:“醒来有些饿了,想去厨房寻些膳食。” “此等小事何须王妃亲自动手?”郁良皱眉道:“丫鬟婆子呢?没跟着你么?” 卫央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你们七王府的丫鬟比外面的贵人都能摆谱儿,靠她们我还不如自己动手来得实际。” 上一世七王府的丫鬟们也不知是受了谁的指使,齐心协力的来针对她,这一世她连用都懒得用,多说几句说不准还会惹得一肚子气,能自己动的便自己动了。 郁良闻言,眉头都皱在了一起,好歹也是堂堂正正的七王妃,怎么说出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他冲着后面的大管家冷声道:“福伯,去看看王妃说得是怎么回事,若有恶奴欺主,统统发卖了去,再买一批新的进来。” 福伯恭敬的应了。 “府内中馈可交予王妃管着。”郁良想了想又道:“丫鬟婆子们的卖身契皆给了王妃。” 福伯犹疑道:“中馈向来是您的奶娘张妈妈管着,王妃年幼……” 郁良道:“王妃持家有道,治家有方,定能处理好此事。张妈妈那里,我去说。去让人摆饭吧。” 福伯心道:王妃不过才嫁来一日,王爷就被吃得死死的,这王妃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有些手段啊。 卫央对此一无所知,她只是提了个要求,“我想吃梅菜扣肉。” 福伯应了之后疾步而去。 卫央看着他的背影细细思索。上一世,福伯的存在感极低,约莫是郁良在新婚之夜便走了的缘故,福伯在府内只负责一些琐碎的事务,偶尔来过问她几句都觉得是对她的施舍,且那施舍中还带着厌恶。 卫央在七王府内没有主持过中馈,掌家权是一直都放在张妈妈手中的。郁良走时有吩咐张妈妈好好照料王妃,但张妈妈并没有践行。在郁良走后,张妈妈对她视若无睹,只要每日送些饭,饿不死冻不着便可。 待到皇后赏赐的五个嬷嬷下来,卫央每日眼前绕着的就是她们肥硕的身躯,现在想起来,卫央都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如今郁良在,她第二日便拿到了掌家权,这郁良是不是也太好了些?卫央细细地盯着郁良瞧。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