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奇又好奇,“做梦?” 殷姚低下头,声音小到谁都听不清,自言自语地后退了两步,“……又看到了,我就知道,我还没有好……我……” “吓到你了?”越遥不解道,“你以为我死了吗?阿迟没告诉你吗?我和他前段时间才见了面。” 殷姚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你……” “你当然认识我了。” “我不认识。” 越遥上前一步,殷姚便后退一步,直到被逼进死角,背后贴着冰凉的等身镜,再无处可退。 像是胸中游走的一股凉气扭曲在一起,要将那暂时空白一片的大脑像气球一样撑破;殷姚想自己真的是很没出息的,就连这种时候,也只想着逃避。 想说服自己这是幻觉,是做梦,可那双触感真实的手担忧地摸着额头,指腹部的枪茧触感清晰,沙沙刮过有些刺痛。又想起当时政迟笑他说,“真是个少爷。” “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是双养尊处优的手。”说时他正将脸贴在殷姚的掌心——这动作从前在录像中见过,越遥常会温柔地抚摸政迟的脸。 越遥常年持枪的手掌,触感更像劳作已久的成年男性那样,五指修长,动作利落灵敏,就好比现在,他抚了抚殷姚的额头,又熟练地轻轻拉下眼睑查看是否贫血,“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殷姚才反应似的躲开,惊恐地看着越遥,和他的温柔和煦比起来,自己就像是一只仓惶躲避的鼹鼠,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应激。 “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活着……”殷姚的脸上茫然又不解,“我不是做梦?真的是你。” “我就知道你记得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政迟……你和他见过面?他知道你活着,他一直都在骗我,他一直都在骗我吗?” 殷姚的情绪变得激动,声音失控地高了起来,“你不是越遥,是我疯了,我终于疯了。这都是假的。”他还在做梦。 怎么可以是真的? 还想有一天可以代替越遥,有一天可以真的走进他心里;无论多么下贱,他想政迟会爱他的,只要他够像,够像他的爱人。会不忍,会动摇,那些偏爱,他的占有欲,他说过的话,喝醉的时候央求自己,别离开他。 越遥怜惜他,对着那留个不停的眼泪叹着,“看看他对你做了什么事啊。” 殷姚发着抖,凄声道,“我不明白,他那么爱你,你也是,你为了他……” “我不爱他。” “……什么?” 越遥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似乎很不愿听这些话,“我不爱他,他也不爱我。”想了想,他凑过去,在殷姚耳边悄悄话一般地说,“他不爱,是他杀了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