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手指一绕,纸鹤从掌心飞到门前,像个看守似的,在门边飞来飞去。 小小高兴了,要是原来师父必然是不允的,可师兄什么都肯依她高兴,她钻进软被中,舒舒服服把脚贴着谢玄的腿。 三月都过了大半,她的脚还是冰凉凉的,谢玄把她抱紧一些,小腿不住摩擦她的脚:“等咱们去了南边就好了。” 他最畏热,这个天就穿起单衣来,却怕小小冻坏。 小小枕在谢玄的胳膊上:“听说江南一年四季草都是绿的,花都红的。”他们谁也没去过江南,只从师父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一个江南来。 等到那里,她一定要穿那件海棠红的新衣衫。 师兄妹二人香甜睡去,小纸鹤尽忠职守飞到半夜,翅膀越拍越慢,最后停在灯架子上,两只翅膀一合,脑袋往翅膀下藏,打起盹来。 蒋文柏眼看一个“货”就要到手,另一个“货”还送上门来,又喝了两盅酒,眼前灯光一迷,握着杯子望见桌对面坐着白雪香。 他恍然以为自己在梨花小院中,白雪香穿了件透明纱衫,倒了一杯酒送到他跟前,蒋文柏本已经玩腻了白雪香,灯下看她又有不同姿色。 伸手就去摸白雪香的颈项,入手一片滑腻。 蒋文柏搓搓手指,送到鼻前一嗅:“冷艳全欺雪,馀香乍入衣。” “大郎,”白雪香今日身上有种说不清的韵味,耳中明珠熠熠,檀口吐出一团冷香,“我生得美不美?” 白雪香不算最美,妓子花名,她自比梨花那就并不妖娆,而是清丽,一身肌肤又白似羊脂。 蒋文柏就着她的手饮了半盏梨花酿:“美,你自然是美的。” 白雪香娇笑一声,身上浅绿纱衣变作红色:“这样我还美不美?” “美,你怎么样都是美的。”蒋文柏拖长了音调,觉得她的脸无比熟悉,可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比原来的白雪香不知妖娇了几分。 “白雪香”笑意更深,檀口微张,长舌落出,七窍流血:“这样呢?这样我还美不美?” 床头纸鹤猛然飞起,钻进帐中,不断用尖喙啄着谢玄的额头,谢玄被纸鹤啄醒,知道是女鬼找上了蒋文柏。 他打了个哈欠,摸摸小小的脚,温烘烘的,心里满意,挥开纸鹤:“不到咱们门前,就由得她去。” 才刚躺下没一刻,小厮猛拍房门:“道长!道长救命!” 作者有话要说: 谢玄抱着小小翻个身:道爷我救不了你 小小:我有新衣裳穿啦 第6章 桃木剑 谢玄和小小被吵醒,小厮点头哈腰请他们到正院去。 谢玄有意拖延,一会儿是符咒没带,一会儿是木剑没拿,急得那个小厮差点儿抹脖子上吊:“道爷,性命要紧的事儿,您可快些罢。” 两人堪堪赶到正院,就见蒋文柏双手捧着一根罗带,在院子中间兜兜绕绕,寻到一棵槐树,在那槐树底下仰头痴笑。 院中灯火通明,廊下站着几个胆大的下人,袁氏已经叫人去拿铜锣来,她也知道丈夫这是撞了邪,想用铜锣的响声把邪祟给吓跑。 看谢玄来了,狠瞪了小厮一眼,她到此时还以为谢玄小小是江湖骗子,找来裹什么乱。 什么邪气缠气,不过是江湖骗术,要不是蒋文柏看中了小小的容貌,哪会把人请到家里来。 下人取了铜锣来,绕着蒋文柏“哐哐”打锣。 “蒋文柏”听见锣声停住脚步,十分有趣的看了那几个下人一眼,看他敲了两下,又突然发怒,神色间就像个喜怒不定的女人。 伸手夺过铜锣,一下掰成两半,扔向袁氏。 袁氏身边就站着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