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闻公子说:“我妹妹心善,听不得这些打打杀杀的,你们自便。” 闻公子手掌托住罗盘,掐了个剑指,口念七遍神咒,那罗盘上的指针转了一圈,指到了谢玄和小小所站的方位。 几人盯着针尖,纷纷抬头盯住谢玄。 只见指针又猛然晃动两下,跟着一圈一圈的疯转起来,闻公子看罗盘无用,轻喝一声:“停!” 罗盘却不听他的,还在猛转,将他们几人指了个遍。 朱长文皱眉头:“那妖物必有什么逃脱的办法,此处不宜久留,就算要捉妖,也待咱们去一阳观,调派人手再说。” 闻公子轻轻点头:“咱们先找出去的路。” 小小趁人不注意,掀开布角往竹篓中一瞧,小蛇啃了大半只鸡腿,小指粗的身体凸起来一块,身子都盘不起来了,直挺挺躺着。 看见小小,张开小嘴吐了吐红信,仿佛对着她打了个饱嗝。 竹篓之内,贴着一张黄符,镇住了小蛇身上的妖气,怪不得罗盘怎么也找不着它。 谢玄冲小小挤挤眼睛,紫微宫的人想要什么,他就偏偏不给什么,让他们一头雾水干着急去。 两人抬着许英杰,闻公子在前开道,他一手握剑一手执符,还吩咐几人:“仔细跟在我身后,有什么事就出言示警。” 一路上去不说邪祟,连只老鼠也没碰着,闻公子却没放松警惕,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忽然看见石壁上一团团红影,脚步一顿。 举起火把仔细看,是一团已经被水气氤氲的朱砂符。 没有符头符脚,只偷懒画了个符胆,请的是九凤破秽大将军,再走几步又有一个,接二连三。 闻公子转身问道:“你们谁画的这符?” 朱长文满是惊诧:“这难道不是公子画的?我们还以为这是公子危急之中画下破秽的符咒,给我们引路的。” 闻公子摇一摇头:“不是我。” 他深夜听见门前响动,起床查看,见许英杰神色迷蒙,绕过回廊走到院中,心知他是被什么东西给迷住了。 开门去追,一路上都在追赶许英杰的脚步,身上除了长剑符咒,什么也没带,哪有朱砂画下灵符。 这一团团红色被水气侵浸,显然是刚画了不久。 闻公子站在符前,良久不语,朱长文更不敢说话,他瞧见这符时还当公子的符咒更上一层楼,竟能想出去头去脚,只请符胆的办法。 闻公子盯着壁上的符胆:“你们就是循这个下来的?” “不错。” 朱长文问:“若不是公子,还能是谁?”想到那对兄妹,又摇摇头,连公子都不能,何况是他们。 “我从未见过只画符胆也起作用的符咒。”闻公子轻声说道。 他自会拿笔起就学画符,各种符咒都有制式,每下一笔不敢轻忽。 这人随手画来,或大或小,甚至一笔之间偶有偷懒之处,略去繁琐,只写精窍,起承转合浑然天成,就像……就像这符自在心中。 只知有人不必起法阵,手蘸朱砂便能画符。一点灵光即成符,不成想还有人不画符头符脚,一样能请神入胆。 他不一定能做到,就是师兄们也是做不到的,若不是出来这么一次,也见识不到这种手段。 “也许是画符之人故意隐去头脚,不想叫人看出师承。”朱长文心知他少年天才,紫微宫中年轻一辈,无人能出其右,看见这个,一时惊异也是有的。 “公子,这东西虽来的古怪,但是友非敌,说不准是天师道的,见了咱们不愿现身罢了。” 南道北道之外,还有一脉天师道,以捉妖为己任,游方山野,连个正经山门都没有,可又时有传说,说不准真是哪个天师道的高人路过。 谢玄还不知道自己在朱长文心里成了高人,他只关心什么时候能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