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攥紧掌心,敲了敲姜庭的额头,冷声道:“什么事都没有,快回去吧。” 姜庭瘪嘴起身,披上外袍,撂下一句:“封离已经被释放了,还不?来给你磕几个头,好好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不?过他就算把?心肺皮肉扒下来,又?能值几个钱,我也知道,他就是个白眼狼。” “别?乱说。”姜真无奈训他:“你为何?总与他过不?去?” “我就是不?想?他和你成婚!” 姜庭蹭噌噌地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姜真,掩盖住眼底的戾气?,软声求道:“阿姐,别?和他成婚好不?好,再等等我……到时候,你想?去哪就去哪,这世间再也没有可?以束缚你的东西。” 姜真走出来,声音轻飘飘的,一出口就消散在了空气?里:“我本来就不?会和他成婚了。” 母亲做出这样的事,她怎么可?能还和封离成婚? 姜真深深叹了一口气?,抬手间,院子里的槐花,不?经意飘落在了她的手上,她保持着抬手,就这样看着那朵花,有些?发怔。 秋色已经尽了,满地萧索,树叶都褪了颜色,这时候,怎么还会有花呢? 偏殿里,男人站在窗前,光错着窗棂打进来,照亮他美得?不?真切的面容。 他望着姜真的背影,冷清的面容里显出些?迟钝的寂寥。 落在他肩上的白鹄,打破了一片安静,叽叽喳喳地开口:“你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你这躯壳里本来灵力就不?多,还催动生机去开一朵花干什么?” 伏虺没有回应,神色冷淡。 “你!”白鹄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院子里小心捧着花的女孩。 姜真垂着头,孑然一身站在那里,平添几分冷清孤寂,仿佛只有她一人时,才褪去了温和的假面,完全属于她自己?。 伏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不?想?让她一个人站着。 她也许更希望身边陪伴的那个人是封离,但他只能为她落下一朵花。 白鹄不?懂:“你干嘛老待在她身边,再过两年她就要死了。” 它老神在在地细数道:“很?快封离就要知道真相,造反打回京城了——就跟上一世一样,她一定?会死,你还不?如跟着唐姝,好监视封离,别?让他在渡劫途中出了闪失。” 伏虺收回视线,看了它一眼,无声勾唇,比月色更清冷。 看他不?应声,白鹄拍了拍翅膀,急了,脱口而出:“持清——你答应过我的。” 男人脚步一顿,回眸看向窗外,光影在他空洞的眼睛里折射,瞳孔里积着一层薄薄的,灰色的雾气?。 他微微挑眉,声音不?同于面对平时刻意的柔弱,像是空渺的余音:“我只答应过你,不?会让封离死。” 白鹄咬着自己?的喙:“这就够了,你也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再一看,伏虺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它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味,警惕地缩了缩脖子,望向窗外,大惊失色。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依墙攀爬,坐在了院墙的豁口上,他脖子、手腕,都缠着绷带,看上去重伤未愈。 他长发高高束起,侧面被树荫勾勒出冷硬的轮廓,剑眉飞扬,双眸极亮,唇薄而淡,他腿垂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院子里的女子,晦涩道:“阿真。” 姜真被吓了一跳,心跳霎时漏了半拍,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看见那双熟悉的金眸,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封离一见她,眼圈和鼻尖就有些?泛红。 他的神情,有些?阴沉,还有些?不?自然,姜真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脸色白了白,真是要被他吓死了:“你怎么还敢翻宫里的墙!” 南军统领宫廷侍卫,拱卫王城,也就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