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语罢了,我今日去采买几卷新纸,听他们谈到了那位归京不久的萧将军。”梁少成摸着下巴,伸手比划了一下, “你说他萧崇江走那年才十三岁,带着那兵恨不得死在外头了,为的什么?我猜他不就是想避开朝中免得如同他父么,结果一回来,这京中诸位说什么的都有,我就顺道听了一耳朵。” 梁少成清了清嗓子,给扶陵学起话来, “今日说萧崇江淫行市里,强行掳走谁家姑娘轻薄了去,明日说萧崇江不能人道,不堪为男子,真为萧氏嫡系绝后惋惜,后日又说萧崇江带手下去那酒楼花天酒地不肯给钱。” 说到这里,梁少成忍无可忍,怒道,“你说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闲话传的真是没边了!”梁少成一拍桌子,他哎呦一声,又连忙将手掌抬起来揉了揉, “且不说萧将军为我堇国镇守边境七年不曾回来,怎么闹出这么多谣言传闻,便是他寻常人一个,也不该污蔑人家清白才是!我左思右想,只怕京中盼着他不好的人太多。” “这些人心思歹毒,长久以往,萧崇江还怎么和人议亲?” 梁少成自己就叫姑娘家哭着退了两回亲事,他这年岁还未成家,除了他不急,也实在是还没遇到同他看上眼的。 他对那些误人姻缘的人,便尤其没有好感。 扶陵淡淡开口:“只怕萧将军有意纵容,本也不愿与人议亲。” “这是为何?”梁少成稀里糊涂,听不懂了。“他当真要为堇国捐了终生不成?” 怕是捐终生的对象另有其人。 扶陵不太愉快地低下眼,没应,转而道,“便是这些就让你气成这样了?” “何止,”梁少成一拍大腿道,“还有人谈到你,唉,这事儿我便不说了,你病着,可别给你添堵了。” “能谈到我什么?” 梁少成吞吞吐吐,目光微微闪动,“都是市井闲话,再说了,你是什么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梁少成噌地站起来,肚子上的肉颤了颤,“这样,你听我的,等以后伤好起来了,像墨局那一类地方你便少去,更何况你如今是在陛下身边当差,哪里有什么事情值得你亲自去办!” 扶陵表面仍旧霁月光风如君子一般,“让你替我忧心了。” “哪里的话,你我二人何须谈这些!” 将茶饮罢。 扶陵含笑送走了梁少成,视线停在明显心虚的筝星脸上,淡声问,“怎么回事。” “都是坊间那群人乱嚼舌根,说什么,说什么少爷捐身媚上,与陛下有私情,靠……靠这些换了官位。”筝星委屈地噘嘴,“可是哪里有私情了,您这都伤成这样,陛下也不肯来瞧一眼,这分明是无情!”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