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会,才反应过来。缓缓地推开他,站直。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裴追审视着我:“仔细回想,自从我妈拿出那猫的照片,你就状态不对。为什么?” 我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因为我在思索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想要阻止裴追父母的悲剧重现,我不仅需要自己万分警惕,还需要裴家人全部的配合和重视。 裴追的眸光凛然,像一团火照进我眼里,继续逼问道:“沈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在你所谓的旧时间线中,我父母曾遇到什么?而你又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我看着裴追,他手心灼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来,有那么一瞬间,我竟微妙地共情了他。 身处险境的家人,错乱纷杂的梦境,他想知道真相……自然是人之常情。这是他的权力,也再自然不过。 我借着他的力道,缓缓站直,安抚地笑了下。 “当然。”我顺从地说:“你父母遇到了一个名为貓灵的怪物,而我曾帮他们解决问题。” 我这样说着,略过了一些细节,隐瞒了我的失误,将自己包装成了个可靠又诚恳的此道专家。 我知道自己不擅长掩饰神情。因此说话时始终装垂着头,生怕他看出一丝愧疚和心虚。 如果裴追知道了过去的真相,知道我曾判断失误,最后使得他父母死于貓灵之手,他会让我留在他身边,会让我继续参与这件事吗? 我不知道,也不想赌。 我需要他接下来始终配合我,所以我说谎。 目的至上,不择手段。这在我看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的确共情了他,却没人规定——我会说实话。 * 我和裴追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依然闪着“手术进行中”的红灯。 我们得知,裴父开车时莫名其妙违规转向,被一辆公交车直接撞上。裴父的伤势较轻,没有生命危险,已经被转到普通病房。 而坐在副驾驶的裴母伤势较重,伤到了头部,还正在手术,但应当也无大碍。 裴父还很虚弱,但非常激动。 我们一到,他就嘶哑着嗓子告诉我们他亲眼见到了恐怖的怪物,而且开车时刹车和方向盘不受控制地自己运转起来。 又说余光看到后排有人一闪而过,接着好像有什么东西扒上了车窗——他这么一扭头,就撞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裴追耐心地听着,我事不关己地坐在病房椅子上等他们说完。 最后,裴父拉着裴追的手笔画什么,喉咙间发出”嗬嗬”的声响,又伸出自己的手掌给我们看。 我这才站起身,打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