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想到,许多普通人其实并搞不清楚诅咒、传染这些细枝末节。 而进了禁闭室的人大多感染了诅咒,如果诅咒还没有解法,或者过了窗口期便会死。因此他们自然将那地方视作洪水猛兽。 而说是我的阴谋,便说明他们被抓走的家人并没有真的感染诅咒,只要打倒我,便可以阖家团聚。 在我没有及时给出解释时,有人给了这么甜美的理由。人们会信,简直再正常自然不过。 ——裴追走前还提醒我“安抚人心”。我却终究有太多疏漏。 “说我疯了,”我缓缓道:“知道最初是谁说的么?” 我问出口时其实原本并没指望她知道,女人却哽咽着点头:“知道,知道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人。” “他说他父亲就是被你害死的。他父亲中的原本是个不会死的诅咒,最后却死在了禁闭塔里。这都是因为你借口阻断传染,其实肆意用禁闭塔中的人练邪术……而这次大肆抓人也是因此。” “你知道他父亲中的是什么诅咒吗?” “说是一个只需要终身不见光就能活下去的诅咒,应该不重,可能慢慢的还能找到解法。”女人努力回忆着,有问必答:“对了,他还说……您还把他重病的母亲也带去了禁闭塔。” 原来如此。 电光火石间,我想通了所有关节。女人说的少年,恐怕就是在床上等我,让我救他父亲的那位。 当时,我让人将他带走后,便没再想到此人。只是按他父亲的意愿将他母亲带入塔中,他母亲病逝后,父亲便自杀了……这些年,得罪人的事我做得多,救人同样做得多,从未想过和人解释什么,那少年自然也不例外。 ——裴追曾劝我慰重人心。我自以为无愧本心便好。是我太天真,太自以为是了。 “沈顾问,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可以放过我的孩子吗?我什么都可以听您的,不会往外说的……”那女人跪地叩头,血混着泪水滴在地上。 我沉默俯视,最终无话可说,也无从解释。 那日,后来许多事情都发生的很快。 我离开住所后,先至哨所找到了放烟花的人。 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加入护卫队有几年了,我看着眼熟,想起他去年曾跪地宣誓效忠,因为这里收容了他。 我不确定他是被流言蛊惑,还是怪物附身,如今已没有优柔寡断的时间,我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有人近身时,将匕首直接送入了他的心脏,然后踢翻正在燃烧的烟花,踩灭引线。 那人还没立刻死去,我俯视着他的瞳孔。被怪物附身的人细看会生双瞳。 他还是正常的。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