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餐后红酒,直接手一抖,洒了几滴在身上。 裴追走过来。他比我高一些,因此挨得很近时便轻而易举地有了居高临下的意味。 他勾起我腹部被红酒打湿的衣物,不赞同地轻轻皱眉:“快去换了, 等会着凉生病。” 裴追的手指无可避免地擦过我腹部的肌肤,我不自觉地轻轻战栗了一下,却发现裴追真的是一幅心无杂念,纯粹担心我生病的样子。 就这一会,他已经给我拿来了毛巾和新衬衣,我直接脱下湿衣换了,心中却不由有些异样。 他实在体贴得太细致了,从我醒来,所有大事小事都要亲自为我操办,连牙膏都给挤好了,就差帮我刷牙了…… 初时尚可以用情侣黏腻解释,但时间久了,我渐渐品出裴追太珍重我了,甚至到了有些不正常的程度。 不过,眼下有另一件事更让我焦虑。 “你爸妈叫……我们去?”我迟疑道:“我也要去?” 我现在还记得那天在裴追车上,裴母说他执着于一个死人,是疯了。 我当时觉得他母亲说的对,如今依然如此。 即使我如今“活了”,也绝非什么良配。 裴追正细致地帮我整理衣摆,闻言淡淡道:“只是见见你这位神秘学大家。” 他这样一说,我立刻心下大宽,找准了自己的定位。更何况,这半天过完,我基本也算看明白了——裴追并不太想和我讲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那既然如此,我就得自己去搞明白。接触更多人能帮我弄清楚现在的处境。 饭后,裴追又拉着我在花园里散了会步,说有利于健康。我扶了下有些酸痛的腰,感觉自己真像只小裴总精心圈养的名贵宠物。 我看得出,他对这种相处模式十分着迷,我也乐意纵着他。 然后,他便开车带我去了他父母家。 结果一到那儿,我就发现事情和我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裴追父母都在家,但我们到时,裴父就一直在厨房忙活。 裴追问他妈怎么不点外卖或者让阿姨做好。 裴母一边招呼我坐,递给我一只削好的苹果,一边笑着说裴追不懂事:“这是家宴,肯定得自己家里做啊。” 我:“……” 我拿着这只承载着裴母温柔母爱的苹果,心先虚了一半。等到她说出“家宴”二字,另一半也彻底虚了。 裴母在沙发旁边坐下,十分随意地问:“你们要不要在家里住几天啊?” 你们?我们? 我有点懵,看了看裴追。他没看我,只是也很自然地回答他妈:“过阵子再说吧。这里去公司交通不方便。而且下周我们要去度假,婚礼后还一直没抽出时间,最近才空下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