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甚在意地“嗯”了声。 还真有?他这表字还真是这么取出来的? 楚怀婵就差没当场晕厥过去,颇为绝望地“哦”了声:“这么难听,难怪没听人唤过。” 孟璟自动略过这话。 她又问:“那你名儿怎么取的?不如你弟的好听啊。” “从玉字,万叔随便翻了本开蒙书拣了几个字,我爹从战场上下来,随手抓的阄。” “……认真的?” “啊。”他点了点头,似乎还觉得挺高兴,难得多了句嘴,“就在槐荣堂,你不信就去问问母亲呗。母亲说我后来尚武,大抵就是因为父亲那会儿连手上的血都没洗干净。” 他认真回忆了下,决定为自己扳回一成,认真道:“孟珣的名儿还是当年挑剩下的,万叔还惦记着那几个字呢。” 楚怀婵目瞪口呆,与自个儿父亲绞尽腹中墨水为她与兄长取的名儿相比,堂堂西平侯府取个名竟然这般随意?她几乎想到,若是日后他们有了…… 呸呸呸,她赶紧阻了自个儿继续乱想下去的心思。 孟璟却忽然冲她抿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她直觉这煞神又在打拧断她脖子的主意,赶紧哆哆嗦嗦地往旁挪了一步,生怕他一时克制不住,真将她的颈骨折断在这儿。 死就死吧,可她不想死在这种地方。 再说了,还是被自个儿夫婿亲手掐死的,这要是传出去,得传成什么样啊? 孟小侯爷夜半寻欢,新婚之妻妒意上头现场捉奸,反而血溅烟花巷? 要是这样,别说她那个尚在京师的爹了,就连远在应天府的祖宗十八代大概都要被她这不肖子孙给气得揭棺而起,跋山涉水而来,一人一口唾沫将她淹死在在这离家万里的边镇。 离家万里。 孟璟挡在她身前,她其实不大看得到室内的景象,但余光却瞥见了那把突出的乌木琴头。 南弦之音,凭空而起。 她目光定格其上,蓦然失了神。 孟璟笔尖被她的动作带得一顿,眼见着这幅一时兴起的画作就要毁于一旦,他也不算个有耐心的人,想着直接将人拎回来,却发现这呆子正盯着他身后看,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诶”了声,不满地道:“看什么呢?” “啊?”楚怀婵下意识地反问,目光却仍没收回来。 他身后无非就是薛敬仪,他心头莫名火起,粗暴地把人直接捞了回来。 楚怀婵左臂被他弄疼,总算是七魂归了六魄,再悄悄瞟了眼那把琴头,恍然发觉那人尚且负琴而立,哪里来的南弦之音,她大概是幻听了。 她被胡思乱想的自个儿给逗乐,低低笑出声来。 孟璟被她这反应搞得莫名其妙,直觉这人必然又是一肚子坏水想整人了,有点烦躁地直接伸出左手捂住了她的嘴,右手却没停下动作,仍在仔细地上色。 气温尚且还高着,楚怀婵被他捂得难受,身子不安分地挣扎了两下。 理智告诉她,她不该搞出什么大动静来惹怒这位随随便便就能捏断她腕骨的爷,但这姿势实在是令她有些难堪,纤腰不受控制地扭了下,以示自个儿最后一丝不肯配合的骨气。 孟璟将笔一转,笔头径直戳上她的锁骨。 她疼得闷哼了声,身子不安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