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头从小巷里一直把他带回家洗干净,之后给他换上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衣服。 他对年幼的沈勿归说:“我姓高,全名高长风。” “记住了吗?” 他那时候盯着面前高大的男人不说话,同时也在好奇,一个男人留什么长发?一双漆黑的眼睛目不转睛,良久,见面前的人叹口气,背过身去,喃喃几声。 好像是在说:“不对啊?魂没丢,都找回来了,怎么不见说话。” 那时的沈勿归才意识到,高长风好像以为他是个哑巴,一时开口吓他一跳。 “你才是哑巴。”他冷冷说道。 高长风听到顿时松口气,不明不白说:“怎么还是这个倔样子?” 之后呢?沈勿归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在很久之后,高长风带他识字,待他能磕磕绊绊写出字,又给他取了个名字。 “沈勿归。” 像对待小猫小狗,他随意指着书上的字,然后把他们拼凑起来,组成了沈勿归三个字。 可是——为什么姓沈? 那时的高长风这样回答他:“因为书上是这么写的。” 可是后来沈勿归翻遍了当时摊开的书,怎么也没有找到沈这个字。 勿归,这两个字不是个好寓意。 ——— “你在想什么?”响彻在耳边熟悉的声音唤他回神。 沈勿归高大的身躯怔在原地。抬眼再看,青水临和男人已经进去了,只留下原地的绛,还在担心地看着他。 “没事。”他扶了扶额头,缓过太阳穴带来的剧烈疼痛。 “很热吗?你出了汗。”绛心里的担心依旧没减少。 刚刚看他站在原地,脸色惨白血色尽褪,好像面前站着的人是何种野兽。将青水临两人的关心推了回去,打算让他独自缓缓。 好不容易见他回神,却又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让原本担心的绛怎么放心得下。 之前遇到见他躺在大街上,还被人兜头泼了一道冷水,之后便一直怀疑他的脑子是不是真如猜测中受了某种刺激。而刚才痛苦的模样,也是否见到熟悉的画面,回忆起令他痛苦的事情? 沈勿归自然不知晓绛已经把他列为一个精神受刺激,状态随时不在线的人。他擦掉额间的冷汗,沙哑声音:“我们先进去。” “真的没事吗?” 他也没意识到绛的担心之处,冲他笑道:“真的没事,我们去看看松鼠花灯被修得如何。” 推门而入,迎面的是一处院子,院子中央有着一方不大不小的水池。再往前走,便是一道极黑的走廊。两人一靠近,廊下悬挂的灯笼倏然明亮起来,带来飞蛾扑火的温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