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带蛋糕分给同学吃。 宗也很想吃那个蛋糕。 因为姨妈每个月只会给他一点点生活费,他一个人住在出租屋,每天都觉得很饿。 但是宗也不敢过去,像他这种人,别说跟姜初宜搭话,他就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10年,初二的夏天,那时拍立得刚刚兴起,那天学校举办了一个活动。 姜初宜就坐在宗也前面。 等活动散场,宗也起身,发现她座位上遗落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相机。 宗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是她的东西。 他弯腰,将相机拿起,准备带回去放到她的课桌上。 刚走进教室,几个人的视线都落在他手上。 一个女生大叫:“初宜,你的拍立得在李相垣这里。” 姜初宜啊了声,转过头,视线第一次落到他身上。宗也不敢对上她的视线,变得手足无措。 其他男生纷纷起哄:“李相垣偷姜初宜东西!我们去告老师!” 姜初宜反应过来,立马跟那群人说:“这是我送给他的,不是他偷的。” 宗也张了张嘴,面对她善意的笑容,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那天,断断续续地下了几场小雨。放学后,宗也拿起他们口中的拍立得,跟在姜初宜身后。 他一直走在她后面,她撑着伞,始终没回头。 宗也不敢上前,默默跟着姜初宜出了学校。 学校外有一条林荫道,姜初宜站在路边没有再往前走。 她似乎在等人。 不知道从哪窜出一条流浪狗,盘旋在她周围。 姜初宜把伞偏移一下,给那条狗也挡住雨。 宗也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点面包,掰成碎块喂给那条流浪狗。 他忽然意识到,在姜初宜眼里,自己应该跟这条流浪狗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挺脏挺可怜的。 姜初宜喂完狗,转过眼,发现站在树下偷看她的人。她认出是自己的同班同学,有些疑惑地朝他喊:“你有什么事吗?” 雨越下越大,宗也走过去,把手中的拍立得递过去,“你的东西,还给你。” 姜初宜恍然,“哦哦,这个不是说送你了吗,我家里还有很多。” 宗也以为她是嫌被自己弄脏了,连忙道:“我给你擦过的,很干净。” 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拽起唯一还干着的衣角,反复擦了擦。 姜初宜盯住面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小男孩。 她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人间疾苦这个词的含义,但是看到这一幕,心里很不是滋味,出声阻止他,“好了,你别擦了。” 宗也停住动作,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小脑袋也垂的低低的,不敢再说话,也不敢看她。 姜初宜走过去一点,“我真的想送给你,你刚刚坐在我后面,我拍照的时候,你一直在看,我就想问你是不是很喜欢拍立得?” 宗也退后一步,露出一种难以启齿的神色,“我没见过这个东西,有点好奇,我不会用的,你自己留着吧。” 姜初宜的笑容天真又多情,“很好用,我来教你。” 她拿过他手中的白色相机,举起来,摁了一下某个按钮。 很快,白色相机嘟嘟两声,吐出一张照片。 姜初宜甩着相纸告诉他,“跟普通相机差不多,你按一下凸起来的东西,就会有照片了,很方便的,只需要等一分钟。不过相纸很少,你拍完了需要买新的。” 宗也重复了一遍,“我买不起,还是还给你吧。” 闻言,姜初宜又从书包里找了一卷相纸给他:“喏,这里还有二十张,你省着点用哦,对了,你叫什么?” 宗也温顺地嗫嚅:“我叫…李相垣。” “什么?”她没听清。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李、相、垣。” “李相垣是吧。”姜初宜嘴里重复着,确认了一遍,“等你长大了,自己赚钱,肯定买得起。” “你怎么回家?”姜初宜又问。 “走路。” “下雨了呀,走路回去会感冒的。”姜初宜指了指旁边,“我爸爸来了,我让他送你。” 宗也侧眼,看到那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小轿车,又看了眼自己沾满泥巴的球鞋,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无地自容。 他结巴道,“不,不用,我搭公交就行了,谢谢你。” “不用谢啦。”姜初宜没再坚持,把伞塞给他,嘱咐道:“那你路上小心。” 她一路小跑着去马路边,临上车前,又朝他挥了挥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