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提议:“那好,我们就订个三年之约——三年内,不论谁需要,我们都愿意向对方伸出援手,如何?” 三年?许京华对自己三个月后会怎样,都很没底,更不论三年。 不过堂堂大皇子殿下,料想也没什么需要她帮忙的,顶多是心里难受,没地方说,同她嘀咕两句罢了,就点头说:“好。” 大皇子殿下得了这一声还不够,又抬起右手,说:“击掌为誓。” 真是小孩子,怎么不拉钩呢?还击掌为誓。许京华心里嘀咕着,手还是伸出去,拍了他手掌一记。 “你就是为了这个,不愿意回去么?”也不对吧,思念亡母,更不该往外跑吧? 他们这会儿已经走到山脚,刘琰仰头看向半山腰,被雨水洗得葱翠欲滴的树叶之间,掩映着一座青瓦红墙小庙。 “公子,姑娘,这里有石阶可以上去,不过有点湿滑,二位慢些走。”前面探路的侍从远远禀道。 刘琰点点头,和许京华走过去,踏着石阶慢慢上山。 “我不是不愿回去,就是……有点羡慕你,自由自在,想走就走。” “完了你就借着找我的名义,也跑出来不回去,大殿下你心机很重啊!” 刘琰笑起来:“这不叫心机,只是借机。” “借什么鸡?” “从你这儿借来一段时日,走走远路,散散心罢了。” “但我不想借给你。”许京华板着脸,“我自己走了,顶多有三分罪过,你跟着不回去,那就是十分罪过,你这不是坑我吗?” “反正你也不回去了,三分或十分,又有什么分别?” 许京华:“……” 她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太后知道这事的反应的,但若说出来,刘琰准保下一句就是“那我们回京”——狡猾的大皇子殿下早已立于不败之地,向前走,或是回头,他都可以,许京华自己,却有些进退两难。 这么一想,她就没那些多余心思去管刘琰的闲事,也没再追问刘琰为何突然想起先皇后,竟任性到学她一走了之。 神农庙只是座小庙,所处之地又非通衢大邑,难免有些破败,庙中也无甚景致,除了一块唐人所立石碑,再不足看。 刘琰停在石碑前观摩,许京华不识字,对此毫无兴趣,她自顾出去,站到半山腰俯视神农乡。 这地方地势极不平整,除了丘陵起伏,还有河水穿过整个乡村,将这里分割成无数个小块。 他们借宿的那座院子,地势相对高些,房屋也齐整,屋顶还铺了瓦,衬得周围茅草房灰扑扑的。这样的对比,令许京华感到有些熟悉,似乎曾经见过。 田地、瓦房、茅草房,想来想去,也只有怀戎了……,“啊!我想起来了!是韩久富家!” “韩久富是谁?”刘琰走过来问。 “是原来我们村一个大户人家,”许京华指指下面,“他们家就像咱们住那地方似的,有三间大瓦房,还有厢房仓房,家里一百多亩地,还养了好几头牛、二十几头羊,大伙提起来,都羡慕的不得了。” 刘琰留意到她说的是原来,就问:“那后来呢?” “后来他们自以为家有产业,和我们不同了,就跑去和胡人结交,还仗势欺人,再后来果然恶有恶报,家破人亡了。” “你还会说仗势欺人。”刘琰略感惊奇。 “我不只会这个,我还会说狗仗人势,都是从这家人身上学的。” “怎么?他们欺负你们家了?” “倒也没有。你看完了吗?我有点饿了。” 她明显不想再多说,刘琰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刚刚许京华放过了他,他便投桃报李,没再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