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住处还是安排在流芳院,于是三人便一起告退,从望春宫走了。 许京华十分好奇,第二日早上和刘琰出去跑马时就问:“昨晚你和叔父真的秉烛夜谈了?” 刘琰点头:“是谈了一番。” “谈什么了?” “不告诉你。” “……”许京华哼一声,“小气。” 刘琰笑着解释:“就像你和朱姑娘她们谈的事情,也有不方便告诉我的一样,我和五叔谈的事情,真的不能同你说。” “行吧。你猜我昨晚乞巧,结果怎么样?” “穿七孔针么?” 许京华点头,刘琰沉吟片刻,问:“说实话吗?” “……说假的吧还是。” “得巧了?” 许京华:“……” 刘琰见她皱着一张脸,失笑道:“不过是玩,你还当真么?你的巧,不在手上。” “那在哪儿?” 刘琰点点自己额头:“在这里——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姑娘。” “少哄我,你以前还说你只认识我一个姑娘呢!那当然我最聪明了,没人和我比。” 刘琰无法反驳,只得另辟蹊径:“那好吧,我这样说,你比我见过的大部分男子还聪明。” “多大部分?” “九成。” 许京华满意了,“你说得对!我又不用自己做衣裳,手那么巧干嘛?来赛马吧!” 她说着一夹马腹,纵马狂奔,刘琰扬鞭追去,两人在显庆宫宽阔平坦的遗迹上,纵马奔驰几个来回,各自出了一身汗,才下马休息。 坐在树下喝了杯茶,许京华突然站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刘琰抬头正看见她冲自己眨眼,便笑着起身,跟她走到河边过了桥。 “你们在这儿等着。”许京华回头止住随从,“我们一会儿就回来。” 桥那边有座废弃楼阁,她并不进去,沿着墙行到东面,是一大片芦苇丛,许京华随手揪了一片芦叶放入口中吹奏起来。 刘琰跟在后头,看她轻车熟路的样子,显然是来过许多回了,就悄悄回头,瞪了蹑手蹑脚想跟上来的杨静一眼,杨静赶紧停下,默默退回桥边。 许京华心情好,吹的曲子也不同以往,显得很欢快。 刘琰跟着她走进芦苇丛,向北走了一段,只见远处灌木丛生、荒草疯长,没什么特别,许京华却突然向左一转,他跟着转过去时,她不但人不见了,连曲子都停了。 “京华?”刘琰叫了一声,没人应答,他觉得许京华一定是逗他,就站在原地,四处打量。 这里应该是那处楼阁的北墙外,墙体倒了半截,墙内藤蔓越过半墙爬出来,已经攀到外面竹子上,显得特别荒凉……等等! 刘琰蹲下来,扒开荒草,在半墙、藤蔓与竹子形成的夹空里,成功捉到一个笑嘻嘻偷看他的许京华。 “进来。”许京华招招手,“我割掉了一些绿藤,里面可以站直的。” 她帮着刘琰拔开挡路的藤蔓和荒草,刘琰低头弯腰进去,许京华随即放手,藤蔓垂下,荒草弥合,里面顿时自成一个小天地。 这个夹空不大不小,若是放一面小几,再铺一张竹席,坐四个人也没问题,只是挨着半墙那边没法站起来而已。 “你站这里。”许京华伸手拉住四下打量的刘琰,让他和自己一起靠到竹子上,“抬头。”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