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回。今天你也看到了,一回来,老爷子就催婚!” 某个傍晚的车库,吉普车后座上,一位相貌清俊、笑容颇有感染力的年轻人,对着身旁人叹,“羡慕你小子,常年跑得那么远,处境比我好多了。” 对方没说话,笑得揶揄。 比起说话那位的亲和模样,这位面部轮廓冷硬得多,深眸薄唇,有种拒人千里的漠然。 假如每个人有各自的色彩,前者是缤纷的暖色,后者就是夏末将雨未雨的黄昏,深空里的寂寂的灰。 “代驾怎么还不来?”依旧是先前那人。 “代驾”其实是他就近喊的同事,小姑娘远远地朝车子挥手:“江法医!江老师!” “我铁哥们队里的新鲜人,勤快、性格好,特别热情。”江法医介绍,“哎哟干嘛这种眼神,不是女朋友!” 他朝窗外招呼:“林鹿!” “吃饭不叫我,需要劳力就想到我了啊,江岩老师!”林鹿和他很熟,一上驾驶座径直戴好保险带,转头对着后座笑,眼风扫到另一位乘客时,却顿住了,对方目光也是一滞,林鹿又惊又喜,“梁大师,您记得我?” 林鹿说起音乐厅炸|弹案,江岩来回看二人:“那么有缘?” 一路上江岩颇不满:“这是我一起穿开裆裤的好兄弟,分开两地十七年,上一次见是五年前,这还是他第一次上门来我家吃饭!我都没你说得多。” 林鹿吃吃地笑:“你像在说媳妇儿。” 江岩接着数落:“一路都是你在采访他,打算改行?” 不过,林鹿问出来梁孟冬接下来打算在南照暂居,江岩颇意外:“几时的决定?刚才吃饭你都没说。我爸本想劝你住下玩一阵,可他今天没提。因为前晚你那音乐会的事,内部通报,他已经知道了,说肯定不愉快……” 林鹿插言:“特别不愉快!” 梁孟冬只是说:“南照气候不错。” 这是实话,江岩认同,又觉得这理由太不充分。 反光镜里映出林鹿八卦的小眼神:“梁大师,难道……您女朋友来南照了?” 梁孟冬薄唇勾了勾,不置可否。 江岩叹:“这是我本来是要问的,被你一通狂轰滥炸,他就算话到嘴边都不肯说了。” 林鹿倒很谅解:“男神是这个风格的,惜字如金,乐迷都懂。” 江岩对梁孟冬解释:“小公主同时追着一百来个星,难得你这颗星撞她枪口上了,激动得有点收不住。” “哪有一百!最多五十……”林鹿辩驳。 江岩倒没避讳那个名字:“云海算不算一个?” “我想想哦……” “这还要想,赶紧别算了,我替本尊拒绝!” 梁孟冬静静听二人唇枪舌剑,他们说的皆是日常趣事,却始终……未曾提及某个人。 他望着车窗外,一路有流动的幻彩,冶艳的夜色笼下来了。 也许,江岩和她不熟? 江岩接了个电话,挂了嘱咐林鹿:“北衢中路绕一下。” 又对梁孟冬致歉:“我兄弟本来找我喝酒,我说不去了。不过他刚喝完一场,打不到车,我就捎他一段。见谅。” “你见外。” “不然我们四个一块儿?找个地方喝两杯。” 梁孟冬说,不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