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深夜上山看花,孟冬刚才直接拒了,拆礼物就专心拆礼物,看什么花? 刚才十音非得掩人耳目,与他分头进入相邻的两个房间,说是过会儿会来敲门。什么真爱,之前说得豪爽,全都是嘴上文章。 梁孟冬一气之下,告诉她自己困极了,想要好好睡觉。 爱来不来! 这会儿,十音听他这曲速一遍快似一遍,哪里困了? 云海那边传来回复:忙你的,接着等。 十音安了心,去敲隔壁的门。 这个魔鬼,每个音都有勾魂摄魄的本事。她要真由孟冬弹下去,不知道天亮会是怎样一张黑脸。 吉他声止得快,门内脚步如风,开门的人衬衣半敞,发上尚有些湿漉漉,几不可查地,有小水珠子顺着他的颊畔滴落。 十音直了眼睛,上下扫他。 这种若隐若现最让人觊觎,她在想应该说些怎样调戏的话,才不至于露了怯? 她还在思忖,双脚旋即再次离了地,他身上冷水般的气息早被洗走了,只有铺天卷地的热:“不会进来再看?” “看什么?”十音嘟哝着:“到底是22岁的人,梁老师不是困了么?力气还有富余。” 他一只手正好扣在她的腰际,悄悄往那儿……他的滚热气息吐在她面上,胡说八道眼都不眨:“等都等醒了。怎么洗这么久?” 怀中有人,他已经不生气了。 十音告诉他:“不知怎么总听到莫名的枪声,目前总共四响,方位不在靶场区。我在担心周围有什么案子。” “这里是郊区,余队辖区那么广?” 十音说:“我没有辖区,和云队联系了一回,还得确认他的安全。” “哼,那还来?” “以后在条件许可、不违纪的前提下,我都会向你汇报得尽可能详细。目前云队那边回复过来的消息,还是待命,我就厚着脸皮,”十音一臂勾住他的脖子,火热热地凑去说,“来拆礼物。” 梁孟冬抱着人也不放:“这么一会儿,好像就轻了?” “脱了件外套。” “不可能,还少了什么?”他去咬她的耳朵,“告诉我。” 十音结舌,没有啊……热意已经轰然蒸腾起来。 “不说?我会检查。”梁孟冬将十音放在沙发上,却没着急动手,只在看她。 十音穿的是牛仔裤和一件贴身的黑色作训t恤,上身虽不算紧,但常年受训而紧实美好的线条,被勾勒得极清晰。 孟冬的眼睛似是无形的手,隔着……就这么看过来,竟比他直接……更令人窒息,因为被他这么望着,十音发不出声音,只敢小心翼翼地呼吸,竭力不想他听见过速的心跳声…… 更怕他知道,为他目光所及之处,已经微微泛起的…… 十音身子颤了颤。 孟冬这么冷静?刚刚琴声急得什么似的,她以为一进门他就…… 他看出来了,仍只是……隔着衣物。 “想我么?” 线条其实是很轻很缓的那种,完全不霸道,像是小提琴e弦上的滑动的单旋律,气若游丝,悬浮在空气中,一不小心就会碎裂。 他的嗓音浑厚,却明暗难辨,像是带了磁性,牢牢吸住她。 “嗯。”十音睫毛濡湿,黑珍珠般的眸子却闪着光,笑着点头。 “这样好么?” 十音发声已经不那么顺畅:“嗯……” 那隐藏的弦音增了几分力道,往上……欺来。 偏偏仍隔着衣服,像要将她每一寸都……这种感受她从未有,明明是隔了一层的,感受却比直接的相触更难耐。分明就有火在烧,那刻又有潮水袭上来。 “关着灯还是开着?”他问。 十音想起刚才,被孟冬目光扫过时的感受:“开着。” 他的耐心好到了极致,像过去在s城,那些阴阴欲雪的下雪天,却迟迟等不到雪落,等到……尽数…… 雪片却是挟裹着热息落下来的,滑过……划过……渐渐顺着滑落、再划落…… 每一落,都是温柔细心到了极致,像是初见的那个秋日,十音在走廊里,听见孟冬用慢板演绎的那首拉赫玛尼诺夫的无词歌。 记忆里的琴音像是泛黄的唱片,连噪点都很温柔,却与十音印象中的……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孟冬从前不是这样,在这一件事上,向来过于骁勇、风卷残云一般,不大顾忌其他。十音几乎不在其他事上哭,要哭就无非也就两桩事:一是孟冬陪她练琴,严苛至极,其二自然就是这事,被他眼泪骗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