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多萝西此时的状态极为狼狈,一头黑发凌乱不堪,衣不蔽体满身是伤,翼骨上还残留着洞穿的痕迹,身上遍布圣火的灼伤,如同无数条扭曲的毒蛇,在白皙的皮肤间纵横交错。 她的手脚都被特制的器具钉穿,纵然那些金锥被拔出,伤口上却依然有星点的高纯度圣火,阻止着自我愈合,并且带来难以想象的疼痛。 魅魔喘了口气,踉跄着被旁边的银发少女扶住,勉强看清了自己身处的地方—— “原来您就是苏玟阁下……” 多萝西向即将扑上来的克莉丝汀挥挥手,她艰难地喘息了一会儿,看向旁边的混血神祇,“阁下,我有事要告诉你。” 在半神们忧心忡忡的目光里,霜山战区的前任和现任总督离开了大厅,苏玟将人带到了那座满是藏书和炼金实验台的塔楼里,多萝西捂着胸口倒在沙发上,神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侧过头时瞥见自己手记的复制品被高高挂起,认真地钉在墙上,与许多典籍秘法的抄录页面挤在一起。 魅魔姑娘有些诧异地咳嗽了两声,“真高兴能帮到您。” “我也一定要感谢您,许多想法对我来说十分有益,”苏玟停顿了一下,“但是……您真的不需要治疗吗?” “治疗?不,这些圣火还在我身体里。” 多萝西微微低下头,她的上身一丝|不挂,白皙的皮肤上满是伤痕,在那些丑陋的伤口之下,隐隐涌动着乳白色的火光,那些光焰流窜在血脉经络间,带来一阵一阵宛如灵魂被炙烤般的剧痛。 她看上去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些感觉,抬起头发现银发少女眼中的恻隐之情,忍不住摇了摇头,“没事的,阁下,不是每个被发现的间谍都能有我这么好的运气……这些马修阁下会帮我解决的,只是我有事必须先告诉您。” “好吧,但是……”苏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您之前不知道我是谁?” “我不知道,”多萝西的表情依然很淡定,只是偶尔会皱起眉,似乎在忍受那些抽搐般的烧灼疼痛,“要在圣城当间谍……也需要经过一些仪式,我自己的许多记忆都被洗掉了,后来才能慢慢回忆起来,更别说我和您本来就没有见过面,马修阁下也不认为我需要知道你的样子。” “……希望他确实是为了足够重要的事让你做了这些。” 多萝西眨了眨眼睛,“我其实并不清楚我知道的那件事象征着什么,但那是教廷费尽心思也要得知的秘密,也是马修阁下想让我证实的事,我本来应该向你汇报……” 苏玟诧异地看着她:“但我们没有——” “我们没见过面,我也不是你的下级,但既然他是这么说的。” 魅魔姑娘咬着牙撑起了身体,缓慢地走到书桌前,一手支着桌子,另一手展开了一张用于作画的白纸,苏玟赶快过去帮她铺平了那张纸,“我想也许他只是太忙了,想让你帮忙去查看一下——” 苏玟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您要写字吗?” 多萝西缓慢地抬起手臂,手背上还残留着恐怖丑陋的贯穿伤,稀疏的圣火游弋在血肉中,时时刻刻阻止着伤痕的愈合,她脸色苍白地摇头,“我现在不能……不能给你展示我的记忆,教廷的人给我下了禁制,否则早在我得到消息的那会儿,我就可以将这些展示给马修阁下——” 她手忙脚乱地翻出好久不用的颜料调色板和油壶等等道具,多萝西颤颤巍巍地拒绝了炭笔,直接拿起几支画笔,随便试了几种颜色,紧接着埋头在纸上忙碌了十分钟,整幅画一挥而就。 苏玟在旁边看得十分震惊,多萝西离任的时候带走了所有的画作,只留下了魔法手记,所以她难以想象对方拥有如此高深的画技——假如她不是这么匆匆忙忙而且状态如此糟糕的话,恐怕作品绝对不逊于帝国宫殿或者教廷圣堂里那些画作。 魅魔完成了手边的作品,整个人栽倒在椅子里,头一歪就沉睡过去。 苏玟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幅画。 那是一片幽静而美丽的密林,笼罩在深蓝色的夜幕之中,茂密的树冠上绽放出无数银白的花朵,那些花沐浴着清冷而梦幻的星光,千百繁盛的树木林立,枝桠间隐隐有一些背生双翼的娇小人影,只是因为画得匆忙而十分模糊。 这片树林曾经许多次出现于她儿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