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闹事影响巨大,各门派全都人心惶惶,对自己手下的尤奴审了一轮又一轮,生怕地盘上出现叛徒。要是阿鸾确实参与其中, 那磐岩派必然会被其拖累, 受到外界舆论的影响。 “这个不知道, 只是想来调查一下阿鸾失踪的原因, 主母可否清楚。”英媂比谁都清楚阿鸾是为何消失的, 她主要是想弄清楚到底是谁在指使阿鸾。 潘飞云这些日子被尤人一事折磨得精疲力尽,面对英媂的询问, 只能叹息道:“我对阿鸾了解不多,只是听翼瞳说她做了什么错事畏罪潜逃了, 念在这孩子一直以来老老实实没犯什么大戒, 所以没有追究下去, 英媂你们比我更了解阿鸾, 难道也不清楚她离开的原因吗?” “我只是听花稻说,她曾在婚礼上悄悄给草包下药, 却被花稻逮住了。”英媂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主母说:“这个正是花稻抢来的证据,主母对此有没有印象。” 手里的瓷瓶普普通通倒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潘飞云看了两圈正想说不知道,却猛地察觉到瓶塞有些熟悉, 她拔下来塞栓, 细细研究, 一股巨大的不安浮于心头。 瓷瓶的塞子通常会用木头或者胶蜡来密封,有些还会配合着布料和兽皮来使用,而这个瓷瓶的塞子,倒像是什么东西合成的质地,柔韧而结实。 合成器物对修仙者来说再普通不过,只是那个塞子中间夹杂着一根熟悉的绿色毛发,在紧压的塞面上显得格外不起眼。 潘飞云不动声色地将瓷瓶还回去说:“这些东西在磐岩派到处可见,并不能发现什么异常,还有没有更明显的证据了?” 俩人又商讨了一阵,也没有整理出明显的方向出来,英媂告辞了主母,连夜赶回英雌派。 凌晨时分,四周寂静,黑暗的房间里突然闪现出一阵微弱的亮光,而后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后窗跳了进来。 “行了小七,回你的窝里休息吧!” 潘翼瞳推了一把磨人的狻猊神兽,疲惫地脱下了身上的黑斗篷,喘口气。她将行头都丢给墙角呆立的岩莫拂,嘱咐他把一切都藏置妥当,而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屏风后的床柜处走去。 屏风后是专供休息的暖阁,正前是雕着鸟雀云纹的闺床,窗边摆着放置茶具的案几,潘翼瞳走过去顺手倒了一杯冷茶痛饮。 “隔夜的茶,不宜多喝。” 捉杯的手猛得僵住,因为地盘过于熟络,所以潘翼瞳一时掉以轻心,没有发觉会有人潜入,不过也不是潜入,潘飞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坐在自己身后,将她逮了个正着。 艰难地转过身,看着黑暗里的人影,潘飞云低声唤道:“姨母,你怎么来了?” 咔嗒——桌子上的夜明灯被点亮,潘飞云盯着潘翼瞳完好无损的双腿,叹息道:“你如此瞒着我,又是为何呢?” 在潘飞云的心中,翼瞳一直都是个乖巧善良又很单纯的小女儿,虽然她双腿有疾,但并不影响自己对她的爱。 如果不是那根攀附在瓶塞上的狻猊毛,那潘飞云可能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 想不到人畜无害的残疾女孩,也会说谎成性,背着自己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恶事! “姨母,天还早,你先回去休息,我们后面再聊可以吗?”被揭发的潘翼瞳并没有慌张,依然露出乖巧的标志性笑容,妄图蒙混过关。 不料一向好说话的潘飞云,此次并不打算结束,她站起身走到妹妹的女儿身边,再一次质问:“你瞒着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十几年如一日地装瘸装良,暗地里操控尤人反叛,搅乱整个修仙界,翼瞳,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姨母……”潘翼瞳垂眼安慰道:“你现在情绪有些激动,会造成我们之间不必要的误会,我必然有欺瞒你的成分,但所做所为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这里面涉及的事情过于复杂,后面——” “后面你再抹去我的记忆,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是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