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了,田间一片泥泞,脚下去就陷泥里拔不出来。 远处,有的人家没抢收完小麦,地里的麦子扑倒在泥水里,沾满了泥浆,看不出原来的金黄色。 老白头看到这一幕,连连惋惜,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啊,他老白家要是男娃少,今儿那地里的小麦不知扑泥里多少亩呢。 要是在饥荒年代,粮食这样糟践可是要饿死人的。 老白头背着手朝村里走,路上遇到受灾的人家还安慰他们几句。 这些人家麦子种的多,就是家里男丁少,女娃多,日夜抢收都没躲过这场雨。 一大家子愁眉苦脸有啥用,赶紧找关系好的人家帮着割,趁天气好晒一晒,泡水的粮食人不能吃还能喂猪呢。 老白头晃悠悠的走回家,房子上烟囱冒着浓烟,王秀芬“咳咳”的跑出来,张口就骂: “徐洛秋,刘翠花,你们这俩懒婆娘,昨天下雨不把柴搬木棚子里,今天还指着老娘伺候你们,做梦!赶紧给我滚起来烧火做饭。” 老白头急走几步,走到王秀芬跟前,拉了拉她,“一大清早的,你喊啥呢,晚吃一会儿有啥的,今天不下地。” 王秀芬被老白头拉住,也不干了,“不把地归拢一下,过两天怎么犟棒子?过段时间还要交公粮,地里活儿不往前赶,不耽误了吗?” 老白头劝不动,也不管了,去木棚子底下掀开油毡儿,搬个小凳子坐麦子堆旁边,捡出大麦穗和没脱壳的麦子。 王秀芬气哄哄的从正房走出来,看到老白头做无用功就来气。“你费那事儿干啥,地干了,拿筛子在风口一扬就挑出来了。” 她要拍门的时候俩儿子还拉着各自媳妇儿在胡闹,孩子们都十几岁了,当爸妈的还胡折腾,要是被孩子们听墙角了,还要不要老脸。 老白头没接她话茬,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这时,白南风从东厢房出来,“娘,您歇着,我来做。” 王秀芬推了推白南风,“哪用得上你,你一个大男人被人看见你在做饭,得被人家臊死。” 白南风没动,“我给我娘做饭,有什么臊的。我明天就要上班回不了家,容容还要躺半个月,还得靠娘伺候她。” 白南风把小块木头塞灶膛里几块,拿一把干玉米皮引火。 王秀芬一听二儿子要回去上班,搬小凳儿坐旁边,“这么急啊,回来没多少天净让你干活了,也没好好歇着。” “嗯,厂里只给了十天假,我多干点儿,你和爹就清闲点儿,”白南风又拿竹篦子熥馒头。 “我多赚点儿,娘和爹就能顿顿吃上白面馒头,不用贴玉米饼子吃。”白南风捡了二十来个馒头放篦子上,盖好锅盖烧火。 王秀芬听完白南风这些话,心里不是滋味,这些年她表面上一碗水端平,可还是偏自己亲儿子,到头来最孝顺她的却是这个养子。 “儿啊,娘知道你孝顺,一会儿你去村里亮个相,别人就知道那些瞎话是假的。你爹要面子,他一辈子求多子多福,咱老白家要是兄弟不和,他得被人笑话死。” 王秀芬和老白头过了这么多年,知道老头子在乎的是什么。 “分家前,咱老白家名声可不能坏!” 分家? 白南风听到这句话,拿锅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时没有动作。 第17章 炕塌了 白南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把锅盖放到风箱上,“娘,你怎么突然想分家了?” 他把竹篦子端出来放好,两只大手立刻贴耳垂上,“烫死我了~” 王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