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拳紧握, 面色赤红, 像是下一刻便要发怒。 胆小些的贵女都担忧的看着昭虞,那样娇小的姑娘,不会被莫方与一拳给打没了吧? 下一瞬,所有人皆瞪大了眼。 只见莫方与突地跪在昭虞面前,苦着一张脸:“师父,徒儿知错了……” 卫氏:…… 莫蓁:??? 众人:!!! 这可实实在在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昭虞冷着脸翻了个白眼,略带嫌弃地看着他:“欺师灭祖的玩意儿,哪个是你师父!” 莫方与掷地有声:“我从未说过您卖身的话,绝对是谣传!” “上次在船上见到就想与您相认,可江四……师公他将您护得严实,徒儿不是没机会嘛……” 昭虞指了指莫蓁:“这是你妹妹?” 莫方与瞟了一眼:“庶妹,不熟。” 莫蓁闻言身子微晃,大吼道:“哥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你怎可对她行大礼?!她是个下贱瘦马!不知被多少人……” “我师父幼年过的虽苦,却洁身自好、一身清白,早已入了良籍,大周律法有云,花楼女子只有清白之身才可入良籍!你再敢胡说,我便撕烂你的嘴!” 他说罢抬头看向昭虞:“师父我能起来吗?我想打她一顿。” 众人:…… 你还挺尊师重道。 一旁的嘉阳实在听不下去,咬牙问道:“莫公子可是认错了人?虞姑娘怎会是你的师父?” 莫方与像个愣头青一样谁都不怕,闻言回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会认错爹?” 昭虞:…… 她上前又是一脚:“谁是你爹!” 莫方与梗着头:“我就是这么一说!” 昭虞杏眸狠瞪,莫方与瞧着又像个二愣子,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卫氏眼瞧着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上前拉住昭虞:“昭昭,你和莫公子是旧识?” 莫方与忙解释道:“我两年前拜于师父门下,乃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 他顿了顿,仿若不经意道:“哦,我师父便是玉山居士。” 昭虞疑惑:“玉山居士?” 莫方与取出一方印章递给她:“是我给您取的雅号。” 昭虞:? 这像话吗!徒弟给师父取雅号?还这么难听! 她一脸嫌弃,卫氏看到印章却顿住:“玉山居士竟是……” 在座众人也都忍不住惊呼,玉山居士的墨宝年初时开始在京中流传,因着墨彩绚丽,笔风细腻,颇受文人雅士追捧,且流传出来的只有两三副,物以稀为贵,一时间有价无市。 玉山居士就是昭虞,未免太过荒谬,可又有印章为证,这…… 昭虞还有些搞不清楚形势,莫方与却洋洋得意:“师父,您的画我都帮您卖了,银子给您存着呢,咱们回头当嫁妆!” “你拿了我的画,还卖了?”昭虞蹙眉,当年莫方与和她比画技,输了后非要拜自己为师,她当时年幼觉得好玩,便受了他几拜。 后来莫方与离开扬州不过半年风月楼就被抄了,她便没再想起这件事。 莫方与咂嘴:“我带走的画都是师父您送给我临摹的,当时回京是为祖母奔丧,事发突然才来不及与您告别。” 昭虞小声问他:“卖了多少银子?” 莫方与比划了个手势。 昭虞大惊:“五十两?!” 她的画竟这般值钱? 那她还卖什么面啊?给她一支画笔,她能画到天荒地老! 莫方与一脸复杂,低声道:“五千两。” 昭虞瞳孔地震:“什么!” 莫方与又道:“一副五千两。” “什么?!” 昭虞像是被馅饼砸中,时间有些晕头转向。 她的画值五千两? 哈! 半晌后回神见众人都在看她,昭虞忙擦了擦嘴角,面上的愉悦却怎么也抹不去。 宴席入口处,江砚白靠在墙边,垂首低笑出声。 玉山居士的画,好巧不巧他书房便收了一副,是以在看到昭昭的菊花图时一眼便认了出来,顺藤摸瓜下去,便查到了莫方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