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报丧兵立刻回道:“陛下赎罪, 林参将命属下报丧,只说江、江大人坠崖,他们搜查数日不见踪迹,只寻得一条碎布,其中内情属下实在不知。” “你不知?”永熙帝冷笑,“不知给朕报的什么丧!” 王孟见永熙帝面色发青,忙道:“陛下,方才前边来人,说东陵王已到宫门,陈将军一路随行定然知晓其中内情,不若我们先去前殿,况且各位赴宴的大人这会儿怕是已经等着了……” 永熙帝闻言猛地起身,可忽觉眼前一黑便又重重坐了回去。 王孟骇得几乎丢了魂,忙上前:“陛下!” 永熙帝微微摆手,咬紧了牙重新站起身:“去前殿!” 前殿赴宴的人已经来了七七八八,如今个个面带喜色。 今日大喜,一为中秋佳节,二为东陵来贺。 那东陵王登基不到一载便亲自前来大周,此行定然不是坏事。 大周东陵皆为强国,若能签订和平契约,于边关百姓来说定然是大喜之事! “陛下驾到!” 众大臣携家眷闻言皆起身行礼,礼毕抬眼看去,陛下怎得……瞧着不大高兴? 众人还未来得及细想便又听得一句:“东陵陛下到——” 这般巧,东陵王竟也到了。 众人回头看去,门外之人踏光而来,端得是俊朗无双,一身异邦服饰布料华丽,奇怪的是,东陵王除了一身衣物再无任何装饰。 永熙帝看清缓步上前之人缓缓眯住了眼。 他身侧的王孟紧紧皱着眉头,盯着莫方与不错眼。 莫方与右手微抬与胸口齐平:“大周陛下,拜会。” 永熙帝攥拳颔首:“东陵王请入座。” 莫方与抬头看向他:“冒犯,不知江四夫人何在?” 王孟皮笑肉不笑道:“江四夫人还未到,不知大周陛下寻她何事?” 莫方与垂首未开口。 随他一同进殿的陈将军闻言上前一步,倏地跪地请罪:“臣有罪。” 他俯跪于地,回想起方才在宫门外遇到的报丧兵,虽有预料,可真听到了消息还是叫他心下冷寒。 永熙帝喉头紧了紧,盯着陈将军沉默片刻:“陈将军,何罪之有?” “回陛下,臣担护送之责,却没护好迎礼官,致江大人坠崖身亡,臣知罪!” 话音落地,殿中一片寂静。 席上的赵祯如遭雷击,顾不得仪态“腾”地起身:“哪个江大人?!” 陈将军耳尖微动,他常年在边关,不晓得赵祯和江砚白的关系,虽有疑惑却还是沉声道:“兵部侍郎江大人。” “胡扯!”赵祯大斥,“你乱说什么!” 大理寺卿见状忙拉着他坐下,他却抚开对方的手,紧盯着陈将军:“本官不知陈将军与江砚白有何恩怨,纵是深仇大恨,也不该在此刻诅咒于他!” 永熙帝眸色渐深:“陈业,详细说来。” 赵祯闻言猛地看向永熙帝,陛下为何这般问,难不成…… 他头脑极乱,猛地攥住身后阿平的手臂,颤着音儿低声嘱咐:“去、去外头拦着瑜儿……定要拦着她,哄她回府,莫要让她出门,快去!” 阿平也慌了神,忙应道:“是!” 说话间陈业侧头看了看莫方与,莫方与拱手道:“是有人要刺杀我。” 他一丝没有隐瞒,将两人那日所言所行全盘托出,说到最后袖中的手微微颤抖:“江大人为救我,受了牵连坠下悬崖……” 殿中众人闻言皆怔在原地,不由一阵后怕,暗想若那日死在大周境内的是东陵王,两国之间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江四郎身为迎礼官,那种情形下定然会出手救东陵王,可、可那是江四郎啊…… 是幼时便惊艳世人,真正的天之骄子。 竟真的这般轻易就没了? 想到此众人不免打了个冷颤,回过神又看向永熙帝。 只见永熙帝身子绷德极紧,面色铁青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听到他开口,声音沙哑到像是被沙子打磨过:“人在哪……” 陈将军回道:“林参将带人下崖搜寻,可往生山的悬崖深不见底,凡是掉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