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来有往,稍稍摆手带着众人出了小院儿,离开前略带同情地看了江砚白一眼。 四爷瞧着这模样还挺可怜的。 江砚白接收到她的眼神,又垂首。 他见到这位夫人时确实是熟悉的,心底里的欢喜骗不了人。 难不成他真的是她的情夫? 昭虞见他站着不动,气得去锤他:“没良心的玩意儿,竟敢将我忘了,你怎么不把自己忘了!” 江砚白浅声道:“自己也忘了。” 昭虞:…… 她眯着眼猜测:“我方才听到那女人叫你大河。” 江砚白点头:“是我。” 昭虞:…… 好名字。 她抬头一脸认真地胡说八道:“你本名就叫这个。” 江砚白惊讶:“当真?” 昭虞点头:“自然。” “那我……我有夫人吗?” 昭虞微怔:“问这个做什么?” “夫人方才是在与我说笑吧?就是情夫什么的。”他微微扬起嘴角,“我记得,我是有夫人的。” “我虽忘了些事,可定不会忘了我夫人。” 昭虞翻了个白眼:“你说的是哪个夫人?” 她掰着指头数:“你原配夫人、我这个夫人,还是方才外头叫嚣着要与你成亲的新夫人?” “自然是我的原配夫人。”江砚白说罢又添了一句,“我只是在阿娅父亲的驼队讨生活,与她什么都没有。” 只是那阿娅着实有些缠人,他原本是想走完这趟便离开驼队,谁知便碰上了这位夫人。 昭虞撇嘴,说什么不会忘,她如今就站在他面前,却也不见他想起什么。 “你那原配夫人……” 昭虞眼珠转了换:“她、她不喜欢你,你们和离了。” 江砚白闻言沉默,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猜到了。” 昭虞:…… 该信的不信,不该信的他是一点不剩。 她嘟囔道:“如今你又聪明了,怎么就猜到了。” 江砚白掏出怀中的荷包,低声道,“这荷包是她给我做的,针脚细密可见是擅女红的,可绣的竹子却错了三针,想必是……不大上心。” 昭虞愣住,她嘴巴张了张。 荷包确实是错了几针,当时她懒得拆了重新绣,便就这么绣下去给了江砚白。 不料他竟这般细心,那他是不是以前便发现了? 发现了,却还是日日佩着。 昭虞捻了捻指尖,开口问:“那……你随我回去吗?” 江砚白抬头:“我可还有父母长辈?” “父母安康,兄弟姐妹皆在。” “那便回,不知夫人从何处来?” “京城。” 江砚白闻言有些意外,京城距此几千里之遥,她一届妇人怎会只身行这么远? 他想着便问出声:“那夫人怎会来此?” 昭虞听他这么问,没忍住红了眼眶:“我与人有约,要来大漠看日落。” 江砚白见她这般模样,不自觉抬起手要给她擦泪,手伸到半空忽得顿住,强迫自己侧过头去不看她。 “那夫人可否告诉我家住何处?”他垂眸,“我想回去。” “不成。”昭虞摇头说,“你得与我一起。” “为何?” “因为你的卖身契还在我手上,你得跟着我,我还要去趟别的地方,六七月启程回京。” 她说罢快步回了屋子,将江砚白晾到了外头。 江砚白沉默,如今京中……做情夫还要签卖身契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