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只是她一人觉得,她和卫时舟之间已经越过了所谓“表面夫妻”的那条线吗? 容清棠在心底无声叹了一口气。 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陌生。 她还无法确认卫时舟如何想, 但容清棠其实已经察觉了自己心底的某些念头—— 实在算不上清明与纯粹。 容清棠轻声回老先生:“您没有看错。” 她和卫时舟,的确已经不太像只是因为约定合作而暂为夫妻了,他们两人的关系里有了些别的东西。 闻言,老先生眉目舒展地笑了笑,温声道:“那家伙是个有福气的。” 见老先生因为她的回答而十分愉悦, 容清棠眸子微垂, 眼底情绪未明, 没再说什么。 那些模糊不清的情愫只是冒了个头, 或许还什么都无法改变, 能存在多久也不一定。 老先生看出容清棠心底仍有疑虑, 但他只点到为止, 没再说什么。 感情一事, 或许旁观者清, 能于迷雾中点破十之一二, 但外人到底不能过多干涉和参与, 还得让两人顺其自然,水到渠成, 如此方能长久。 只是不知他还能不能看到卫时舟真正得偿所愿,弥补前世的遗憾。 听卫时舟说起他和容清棠的前世时, 老先生曾问过自己与夫人的前世是怎么样的。 卫时舟只说与今生相差无几。 但他仍存了一丝念想, 希望自己也能像卫时舟一样,于这一世寿终正寝之后, 能得上天垂怜, 于来世弥补自己未尽之事, 于憾事发生之前护他妻儿周全。 若非这点念想,他应在将新婚礼赠与卫时舟之后便已离开了人世。 孤独寂寥的日子,老先生已不知过了多少年。他本想等自己唯一的徒弟成婚后,就了无牵挂地去找他的夫人。 如今…… 也不知老天何时才会结束他的寿数。 * 卫时舟回到小院里时,便看见容清棠和老先生正在研墨,两人身前各摆着一张长案。 “要写字吗?”他温声问。 容清棠瞥见他手里那束花,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回道:“对,先生说下午想写一会儿。” 卫时舟动作自然地将他选好的花束递给容清棠:“我来帮你们研墨吧。” 容清棠将花接过来,轻轻拨弄了其中几朵的粉白花瓣,心底划过一抹明媚,才摇了摇头说:“先生说要先看看你近来有没有怠懒。” 老先生紧接着便说道:“有些日子没看过你写的字了,若是不进反退,任你是皇上也得罚。” “写些什么让我看看?” 卫时舟笑了笑,没说什么,只按照老先生说的,在容清棠方才研墨的长案上挑了一只狼毫毛笔,蘸了墨汁后思忖了几息,随即行云流水般运笔写下了老先生往年作的一首诗。 老先生一直在另一侧看着,看清卫时舟写的内容时他神思有短暂的恍惚,很快恢复如常。 “写得不错,底子还在。”他由衷地夸赞道。 卫时舟本身便天资聪颖,以前容清棠的父亲也曾督促过他练字静心。且他还有前世的阅历与沉淀,老先生能从他的字里看出只有岁月才能赋予的风骨与神韵。 “但还得好好练才行。笔头上该下的功夫,一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