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吗?又不是唐太子,肯定不是我们家的。” 不是大唐李家的,如今的史书上也没有,那就只能是后世的。清……也就是说唐没了。 李承乾轻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朝代更迭,实属正常。” 确实正常,但作为李氏皇族,在场众人难免戚戚焉。 李泰微微蹙眉:“会不会是那位武媚?” 转而又道:“不会,她说武周代唐,更说只做了一朝女皇,皇位又回归李家。这么看来必不是她。可这个武媚……” 李泰转头看向李承乾:“大哥提拔的女官之中似乎就有一位姓武?” 李承乾眸光微动,神色却仍旧如常:“她唤做武珝,不叫武媚。” 李泰蹙眉:“可这个媚字是阿耶取的,若阿耶没取,她……” 李承乾轻笑:“她也不叫武则天。” 李泰顿住,略一思索,也对。镜中女子确实说了武则天与武媚两个名字,这俩为同一人,并不叫武珝。那这位武媚是谁?是谁最后夺了李氏江山? “青雀,她还说我会谋反,你觉得我会吗?” 李泰摇头:“大哥已是皇帝,何须谋反?” “那她说我与你不死不休,雉奴最后捡漏做了皇帝呢?” 李治怔愣。 李承乾勾唇:“所以不必太在意,当做故事听听就过吧。青雀,不必因虚妄之事徒增烦忧。” 他伸手将镜子扣在桌案,又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也同样看向他,对于他所说的话不置可否,眸光忽明忽暗,神色尤为复杂。 李承乾仿佛想到了什么,冲李泰使了个颜色,让李泰将众人带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与李世民。 李承乾坐到其身边:“阿耶!” 李世民缓缓回神,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开口问出来:“承乾,当年你被梦魇所困,昏迷十余日,你说你在梦魇里看到了一些事,是不是……是不是这位女子说的这些?” 李承乾抬眸对上他的目光,想了想,终究没有回避,直言道:“是。” “那这些事情……” 李承乾轻笑着打断他的话:“阿耶,重要吗?这些事情是真是假,是否发生过重要吗?” 李世民双手轻颤,神色隐忍。怎会不重要呢。如真实发生过,是不是说明承乾经历过那么一回,而在那一回中,他没有帮承乾,反而成为导致承乾走向深渊的推手? 李世民回想着多年前承乾的哪一次昏迷,回想着他醒来后与自己诉说的种种,回想着他所谓的“故事”,“故事”里的种种与他们有许多嵌合,与今日镜中女子所言更是诸多重合。 李世民垂在身侧的双手抖动的越发厉害。原来这就是承乾的梦魇,就是他所谓的“生而知之”。原来他曾经历过这样糟糕的事情,而导致这一切糟糕的根源还有自己的一份,甚至自己还是其中最关键的一份。 承乾当年说,“故事”中那份太子最后抑郁而终,享年二十六岁。 承乾,他的承乾竟然…… 李世民但觉浑身血液被人抽干了一般,四肢无力,面容惨白。 “阿耶!”李承乾上前挽住他,将他的思绪拉回来,阻断他不断深入的猜想,“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人活着要专注当下。梦里真假终是虚幻,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很好,这就够了。” 李世民怔愣。梦里真假终是虚幻。虚幻吗? “阿耶难道觉得现在不好吗?” “当然不是。” “那便是了。这玩意儿从何而来,如何会从天而降尚且未知,我们何必为它烦恼?”李承乾握紧李世民的手,将头靠在其肩膀上:“阿耶,即便这女子口中所说的名字与我们一致,我们终归不是他们。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 是啊,他的承乾,他的青雀,他的雉奴怎会做出那种事呢,他们不会的。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揽住李承乾:“你说得对。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