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疑惑地快步往里走,边辰紧跟在他后头,不知该不该开口。 市集人流密集,来来往往的行人看长相打扮都是当地人。 来之前酒店的服务员特地提醒他们,说这地方管理混乱小偷小摸不少,一定要小心。 此刻两人身旁跟着手持武器的大汉,威慑力十足,周围见到他们都很主动地绕着走,安全倒是十分有保障。 礼子宁走得飞快,中途熟门熟路地转了几次弯,最后停在了一个破旧的喷水池前,看着水流发起了呆。 边辰走到他身旁,试探着问道:“是不是觉得这里……很熟悉?” 礼子宁点了点头:“我甚至认得这里的每一条路。”他说着抬起手,“这个喷泉的另一侧,靠下的位置水泥上有一个菱形的坑。” 边辰绕着水池走了半圈,低下头观察。 “是不是?”礼子宁问。 边辰点头。 “太奇怪了,”礼子宁说,“我没有来过,从来没有。” 边辰回到他身旁:“或许是在梦里见过。” 礼子宁眨了眨眼,接着恍然大悟,但很快又露出了更为迷惑的神色。 “太奇怪了,这奇怪了。”他说。 边辰却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刚来时他就听说过,这座城市因为近年来的一些动荡,有维和部队驻扎,其中部分来自国内。 若非被自己强行改变人生轨迹,或许礼子宁此刻本该在这里生活。 边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唤道:“礼子宁。” 礼子宁回头看他。 “……我知道为什么,”边辰说,“待会儿回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礼子宁迟疑着点了点头。他满腹狐疑,却没有多问,只轻轻应了一声:“好。” “还有你一直耿耿于怀的人,”边辰对他笑了笑,“我可以跟你讲一讲关于他的故事。”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没有再隐瞒的必要,与其让礼子宁继续困扰,不如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有了梦境中的巧合作为佐证,礼子宁应该会信,也正好能解开一直以来的心结。 谁知礼子宁闻言立刻扭过去头:“那个就算了,不想听。” 他说着便迈开腿往前走去,留下边辰站在原地哭笑不得。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耍性子。 正要追上去,却见礼子宁忽然放慢了脚步,缓缓停了下来。边辰本以为他是故意在等自己,还想晾他一下,却见礼子宁身体僵硬了几秒后不自然地晃了晃,接着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边辰大惊,赶紧跑上前去。 礼子宁双眼紧闭,意识全无。边辰试着呼唤了几声,他毫无反应。 所幸呼吸和脉搏都很平稳,模样和上一回“晕血”如出一辙。 边辰拿出手机想要打电话,可惜信号全无。 其中一位保镖主动向他提议,说这附近的管理处应该会有固定电话,边辰赶忙拜托他前去求援。 他离开后,边辰干脆坐在了地上,让礼子宁把脑袋枕在自己的膝盖上。 中午的太阳晒得很,他抬起手,试图给礼子宁遮阳。 保镖好一会儿没有回音,边辰看着礼子宁的面孔,心急如焚。此时留下的保镖用生硬的英语询问他,要不要先回车上。 边辰当即意识到这才是更好的主意。与其这么干等着,不如自行带礼子宁去医院。 真是关心则乱。 礼子宁比边辰高一些,一身腱子肉,沉得可怕。边辰自然是抱不动的。 壮汉保镖轻轻松松地把礼子宁扛了起来,喝退了围观群众后大步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边辰紧跟在保镖身后,犹豫着要不要让他换个姿势,担心礼子宁肚子朝下会不舒服,又怕平白耽误时间。 他一路思绪纷乱,走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不太对劲。 周围人流逐渐稀少,也看不见任何摊位,放眼望去景物都显得陌生。 这好像不是去停车场的方向。 “maybe we are going in the wrong direction.”他向前喊。 对方并不回头,回答时口音重得让人几乎听不明白,脚步也变得更快:“shortcut,this shortcut.” 边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