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和都子俊他们达成了一个约定——张继先答应都子俊利用赛月、初月做个实验,以获得张继先弥补遗憾的机会。 之后就是方腊、夜浮生、崔念奴、完颜宗峻和张继先之间的两代纠葛。 都子俊机关算尽,反倒被得利的渔翁、也就是女修击毙,这才造就了都子俊复生后混乱的记忆,直到如今还在昏迷。 存在未见得是道理,但存在必定有原因。 凡人畏果、菩萨畏因! 何以故? 因为凡人只能看到眼前,对眼前的一切患得患失,这才挑挑拣拣。而菩萨已知世间一切均有因缘,有因方有果,若不起因,果从何来? 畏果方求佛,着实大错特错。佛助你觉,不助你错。 就和真正的修行者尽量少起意尘般,真正的菩萨,都是从源头就杜绝了恶果的出现。 可世人呢?起因而不自知,出果方有畏惧。临渴掘井,不亦晚乎? 都子俊看起来呼风唤雨,却不过是女修的一枚棋子,那张继先呢?在女修出现后,沈约随即追踪女修至1126,就再没张继先的消息。 沈约所思再度显于众人眼前。 赵佶望见,忍不住感慨道,“我直至今日,才知平日所想,尽皆虚妄。”他想到自己平日忧愁、担心、疑虑、欢喜、恐惧,无论哪一样,都引发凭空的纠缠消耗,久久不能释怀。 人在其中,自是消磨。 他始终不解经文中起念不染念之意,可今日见沈约所思所想多他千百倍,但沈约仍旧坦然处之,终于明白你若无心、万事皆休之理。 此无心,看似无心,实则有心。就和《金刚经》所言的心无所住,实则真住,只是不住色声香味触法诸多尘缘罢了。 琴丝随即道,“张继先尚在。” 说话间,空中再有影像,就见张继先敝衣清颜正坐一个道观大殿中。 对于琴丝的近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见,沈约倒不诧异,事实上,经过末世人的多年努力,他们甚至可以看得到平行世界的事情,自然能看到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 区别是,他们想不想去看。 能做不去做,和不能做幻想去做,是处于两个不同的层次中。 琴丝随即道,“张继先如今正在泗州天庆观。”感受到沈约的思索,琴丝补充道,“天庆观就在天柱山左近。” 沈约恍然,“那是众妙之门所在的位置。” 张继先坐禅观中,对面只有面小半人高的青铜镜。 青铜镜看起来只是寻常的青铜镜。 似是感觉到琴丝的观察,张继先睁眼望向那青铜镜,青铜镜内竟现出琴丝、沈约这面的情况。 本是不萦万物的张继先见到沈约,微露喜意道,“沈约……一向可好。”那一刻,他倒是真情流露。 人生难得一知己。 张继先平日素喜独来独往,当初哪怕见到皇帝赵佶,依旧是不冷不热,不是因为高傲,更是因为少有可以论道之人。 沈约只是微微一笑。 张继先随即醒悟叹道,“好坏一念,心境若是不变,何来好坏?” 琴丝终道,“看来道长又有证悟。” 证悟之人不是打禅机,而是禅机随处而生,不由精思。 念虽起尘,但仍和渡河舟筏般,若不渡河,舟筏难弃,若未见性,仍需起念思索。 只是常人之念,如狂风骤雨,修行之念,却如碧空丝云。 呼吸论粗细,念念同理。 张继先感激道,“M.feNgYe-zN.COm